“童子人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他鬼影,“你快去跟着他,我在这儿等你们出来,反正进不去!”
凌雪杵在当下,搅拌着头发,犹豫着是陪我站街还是追上童子逛街。
小孩儿也是头一回出远门吧?总不能站在这里干熬时间。
鼓励她:“放心,我就在这儿等你俩,再磨蹭,你就追不上童子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小鬼又折返回来。
他也不看凌雪,只问我:“你是等我请你进来吗?”
慌忙摆摆手,“不,”您老误会了,“额度清空,进不去,刚刚没注意,一不小心被别的鬼抢先一步混进去,所以......”
“爷爷的便宜都敢占,看清楚是谁了?”
摇头,“在这儿认识的鬼没几个,刚刚就是一道鬼影,身形之快,就像一道闪电,只看得出是个胖子,穿土黄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头发卷卷的,”比划了一下,头发到肩膀“这么长。
”
“你看得这么清楚,”凌雪惊叹道,“我只看见一道影子闪了过去,什么衣服、头发都没瞧见。”
“要不是他闪到那个雕着九龙戏珠的珠子里,”我指了指百米之外的一个照壁,上面雕着的一条龙半浮在云间,露出个脑袋,眼睛凸出来还一直在转动,其余几尾龙藏头露尾、互相踩踏、竞相追逐,而那通体黄橙橙的珠子藏在一朵黑云之后。“你们准能抓住他。”
“你说你看到有个鬼影抢了门票,藏到了那副画里,”小鬼眯着眼睛转头看那堵墙壁。
“确定,一定,非常肯定。”自从拥有了5.1加强版眼睛,视力穿越度直接上了一个等级,别说百米之外一颗树叶的纹理,就是两百米外脑袋上簪了几朵花,花有几瓣我都数的清楚。
“既然你进不来,”小鬼仍然望着那个墙壁说,“就在这里等着,要是看见刚刚那家伙,记住,等我回头收拾他。”
嗯嗯!
凌雪小心翼翼跟在小鬼的后面,过了照壁,往右一拐就看不到人影。
与其在这里枯等,不如在周边溜达溜达,看看风景。
踩着空气一层一层往上飘,站得高就望得远,只是这乾坤街颇古怪。人虽然直着上了十几米高,这照壁也好像涨了十几米,绕着山头跑了一圈,居然都是如此。
难不成施了魔法,锁闭成一个小世界。
连个偷摸翻墙的机会都不给留。
飘飘然往来时路走,刚站到暖黄色的收银机前,就看到裹着桑麻裤腿,脚蹬粗布鞋,穿着灰白短衫,背着蓝布包袱的白脸书生模样的鬼,一见面就拱手说:“姑娘有礼,可否告知,方才是否有一群黑白服饰或者绿衣男鬼随着一位瘦弱的紫红色裙装妇人到过此地?”
“一群?还有个女的?”我摇摇头,没见过。
随即想起,莫非说的是被小鬼烧成灰的西南三焦,这书生是谁?
“真是奇怪,”书生扶了扶身上背着的包袱,抹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说,“追了一路,就是冲着这个方向,怎么到了此处就了无踪迹呢!怪哉,怪哉!”
“我绕着乾坤街转了一圈,刚刚到这来,可能凑巧他们进去了,也是有可能的。”敌我不明之前不能随意暴露,我们曾经干过一仗的事实。
“小生看姑娘有里拿着那乌才的宝剑,故有此一问!”书生指了指此刻被我拿在手里的道具。
哎,这不是已经变短了,怎么他还认得出?
莫非,他和西南三焦是一伙的?不对,如果是一伙的,那咋还追着人家跑?
神思电转之间,脑袋里转过好几个念头。
看他这朴素的装备,不像是喜欢打家劫舍的。
“这位哥哥怎么称呼?”做鬼的肯定比我年纪大,啥都不用说,先抢个懂礼貌的铭牌贴自个儿身上,“我叫李萘。”
书生一双眼睛蒙了一下很快清亮,“姑娘可知,在此地自报家门,就是将身家性命托付对方,彼此之间再无私藏?”
神马?有这个道理?老爸没说过啊!
这是什么规矩?
赶紧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初来乍到,好奇怪的规矩。”
“果然如此,观姑娘这身装束,该是‘送阳人’无误,不知‘引路人’是哪位,可是初来,许多道理还未曾习得?”书生说话文绉绉,不过听起来还算明白。
“老爸带我来的,他也是半瓶水,所以很多事情都没交代,失礼之处,小哥莫怪!”照样学了个拱手礼还给他。
书生弯腰拱手,“言重了,姑娘即已经告知名讳,虽然未曾习得此处规矩,想来也是个磊落之人,”他手指在半空划了两个方块字,“在下孔文,幸会,幸会。”
哎,你刚刚明明说了不能随便告诉别的鬼真名真姓,怎么这就张口和盘托出,难道我脸上写着“好人”俩字。
“孔先生好,”僵笑着脸,憋出文明用语,“失敬,失敬!”
“姑娘谬赞,不敢称先生,称呼在下守常即可,不知姑娘,可有字,号?”
“原来是守常兄,”论咬文嚼字,大语文学了十二年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我们现在不流行取字,号了,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