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
“过来看热闹!”小鬼绕着我飞了一圈,哈哈笑起来,“看看你这蠢样,脸是绿的,脑袋是方的,腮帮子鼓成气球,还扎着两个髻,”哈哈哈,小鬼乐的直翻跟头,还没撞到炉子,就笑成白痴样。
“有什么好看的,”小声反驳,“一个舞刀弄枪的会做什么手工,丑毙了那不很应该吗!”没少胳膊少腿就万幸了,歪瓜裂枣,不是水多就是水少。
估计景明刚刚那一下狠手,扎心窝子,血量没控制好。
“你倒是大度,”小鬼止住摇头摆尾的疯笑,问:“打算在这儿呆七七四十九天呢,还是今晚就回去还魂?”
“谁能说了算?”流程肯定不是被烧陶的我控制。
小孩子就这样,你说东他肯定往西,选择权给他,他则多少照顾点你的情绪。
凭这几个月发放这么多泡泡器的经验,猜心思哪儿是我的对手。
小鬼毕竟还是没见过世面。
“那你今晚回去,在这儿呆久了,鬼命是有了,本命怕是要灭了。”
“嗯嗯,”你说的对,不能更同意。
“你知道自己被下了水灵印,还中了藤灵?”
“本来不知道,还是姓霍的告诉我,”摸摸头,伸出脚,“一想到被两重功法开光,竟然还挺开心的,”,踢踏着腿对他说:“也要谢谢你,教会了我用火,要不然命早没了。”
可不,沙漠上的蝎子直接就把我干掉了。
“我又不会算命,哪儿知道你跑去给鬼‘化生’。李半仙这七天日日拔眉毛给你送东西,三番五次试探就为了确认你好不好,你失踪的那晚之后又夜夜召唤,你也不来;最后发了宏愿托梦找你,你也不在,这才求我帮忙。”童子娓娓道来,我却听得难受。
“你别红着眼睛看我,”小鬼别过脑袋,“想哭就哭出来,反正文火就是要把你多余的水分耗干。”
“那哭完这次,以后我就再不哭了,”哇哇张嘴哭声嘹亮。
小鬼目瞪口呆看了几秒,才说:“哭起来嘴都裂了,更难看。”
打个哭嗝儿,止住,擦擦并没有的眼泪,“好了,哭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也是我最后一次让老爸受苦。”发誓!
小鬼也没出言讽刺,拍了拍手,“好了,该干活了,不宜久留,你早点返阳吧!”
突然炉内的温度攀升,小鬼立在火上,手里结出万盏灯花弹射在我身上。
如果上次抽筋扒骨结水灵印是破皮流血的痛,在沙堆里‘化生’是钻心的疼,那这一次,就是坐急速过山车的扑通扑通。
小鬼竟然如此高明,我这心一会儿上到嗓子眼,一会儿落到肚脐眼,只是发不出‘尖叫’。
在欢乐谷排了十二次长队,做足过山车的刺激,炉温渐渐下降,在橙黄与青蓝的火焰中,小鬼消失不见。
烧透的我沉入水底,泛着的水泡密密的在周身打转,昏昏沉沉之中有人在唱歌:
从前冬天冷呀冻呀结了冰
夏天雨呀水呀轻盈盈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柔呀是风
吹黄糜子吹红果子呀庆生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小银鱼上飞
小银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到了暖的天里化作满地山谷里的春
曲子怎么有点像萨女王的《万物生》,睁开了眼,先看见霍将军青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眼睛里射出一股看穿亘古长夜的光芒;他旁边的景明嘴巴一开一合,祷祝的音符绕着塔楼的木梁顶,那房梁此刻攀爬出了藤枝,无数的竹笋钻出地面以惊人的速度抽枝发芽,转瞬就长到了屋顶;而老爸一脸灰突突,双眼通红坐在地上眼不眨的看着我。
“老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急的我抬起手,原本以为还会穿过霍将军,没想到这一下竟然‘啪’一声打在他手上。
【作者题外话】:做到了,双更,自己鼓励一下自己。
这几天人气好像有点低。怎么回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