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也不是监察队的,这我就放心了。都是大名鼎鼎的鬼将了,想必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法术肯定很高明了,留下他对付那一池子小伙不算为难吧?
也不知我爸归不归他管,霍去病修了两千多年才修成鬼将,我爸这三年到哪个级别了?
我知道心里想的,老爸必能知道,既然他不回答,就是不愿意说。
“那下次见面我该怎么称呼他?”把包裹往上垫了点换成公主抱。
只收到一个四声的‘哼’字结尾,就没了下文。
莫不是我和霍将军就这一面之缘?不必瞎琢磨。
老爸不说话,我也不追问。
日间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给现世界捎东西非得拔眉毛,这会儿趁他有空,不如问问。
“老爸,能说说吗?”
“说什么?”
“为什么往回捎东西非得拔眉毛呢?”看你都薅秃了,心疼。
“我修的就是这个术,只能用眉毛搬用东西,眉是精,最适合用。”
“我看霍将军的眉毛就好好的,他要是搬运东西不用眉毛吗?”
莫不是戳到了我爸的痛脚,他又不理我。
算了,换个问题问他。
“老爸,为什么湿的才可以呢?”
“具体的道理我也不明白,”老爸开口回答:“湿尸可以养气,炼魂,所以让你拿被子裹住一路抱着,也是怕这魂魄来到这儿被罡风吹干了,等不及你聚念练气,就吹回去了。”
“咱这儿都没什么功法秘籍吗,有个课本教科书什么的,我自己看看!”
“那也得有人传给我,有个家学渊源才能传给你看,”老爸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在这儿呆了这么久还没碰到什么熟人,要不是平时喜欢交朋友,在这里得了指点,想要引你上路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我爷爷呢?”
“往生了!”
“我奶奶呢?”
“你奶奶信的是基督教,联系不上!”
“什么意思,不都是冥界吗?”
“只许现世界缔结同盟,还不许冥界划片而治?”老爸反问我。
“听您这意思,信耶稣的归欧洲人管,信来世的归东南亚管,信马列的呢?”
“不是这么划分的,”我爸纠正我,“能量终归是守恒的,你把这里当做一个信息场,一念可以生,一念可以往,念力可以汇集到一处,驱使外物时才能被感知。每个人的信念不同,死后去的地方就不同。也不是不能互相来往,要是愿意去找你奶奶,也不是找不着,你自己试试。”
生前我爸就和奶奶关系一般,果然老死不相往来。这怨念是有多深,埋土里都三年多了,还绕不过去!
“那这里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不知道,我来这里时间不多,能想明白的都告诉你了。”明显的不耐烦了。
“那我下次碰到霍将军了,问问他,没准他知道,毕竟他在这儿活了几千年,吃的洗衣粉比你喝的水多,说不定我运气好,下次能随手捡个别人不要的功法秘籍啥的,咱没有传承太吃亏了。”
空气变得宁静。
这么沉默的爬了两三个土坡,终于看到了一处凉棚。
光秃秃的土坡上,立着四根柱子,顶子上盖了茅草,四面漏风。
“你知道怎么帮她养生?”老爸问我。
“大概知道点,”我仔细翻腾背诵的笔记,“尚存生机,需要阳气,补益补气;一念再生,再念得命,三念不存,休得要令。”
这个就是冥界的基本咒了,凡是有心学术的都能学,操作起来也不难。
找一个离阳气近的地方,比如这快要到的凉棚,四面都可着阳,那顶棚的茅草也不是什么破烂玩意,是这里大名鼎鼎的遮阴草,为的是吸阳气的时候不被阳气灼伤,毕竟只有现世界的才需要大量的补充阳气,本地小鬼们躲都不及。
把手里的包裹打开,小心翼翼的把阳气铺在她的身上,引导阳气修复她现世里破损的地方,只需要专心和耐心即可。
我这才顾得上看眼自己的脚,并没有什么鲜血淋漓,完好的和平时一样。
临上坡前,我爸嘱咐我,人伤的重,需要七个时辰才能完事。
那我岂不是要睡到大中午才能醒?算了,救人要紧,肚子饿瘪了吃点饭就行,要是一念不存泄了气再续就难了。
这暖阳舒服,我收拾了纷扰的思绪,凝神导引着阳气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