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白桥的到来就是一整个大惊喜。
看着自家阿娘用嘱咐小孩子的口吻,交记自己莫要把此事说出去,陆从雨笑了笑:“好,阿娘我记下了!一准不跟外人说!”
而在沈白桥的眼中,她的小儿子真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纯真烂漫了。
“那咱们再拉个勾勾!”
沈白桥又把小手指头伸了过去。
陆从雨也回应了她。
两个人郑重其事的拉了勾。
这时候老嬷嬷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她走到陆云归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小公子,沈娘子在咱们院里的时间待的够久了,她该走了,做个别吧。”
在陆将军的面前,老嬷嬷只是答应了沈白桥,只让对方见一面小公子,两个人如今非但见了面,还吃了点心,喝了茶水,说了许多的话,远远的超过了她的承诺。
再则老嬷嬷也担心沈白桥继续呆下去,生出变故来,反倒要连累了小公子。
这也是老嬷嬷的好心提醒。
陆从雨看着沈白桥的眼神,几乎是依依不舍,但他也明白这白家老宅,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所以把心一狠:“嬷嬷说的是,阿娘,你下次再来瞧我吧!”
沈白桥鼻头也是酸酸的:“那我可走了,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
她理了一下衣摆准备站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从雨先她一步爬起来,冲到屋子里,对着几只衣笼箱柜,一阵的翻腾,最后他捧着一只大荷包,来到了沈白桥的面前。
“阿娘,这是我攒的私房钱,你带着回去!”
他把荷包递了过去,眼巴巴的等着沈白桥收下。
沈白桥解开荷包,往里瞧了一眼,里面是碎银子也有,铜板也放,银瓜子小金鱼,零零碎碎的装了一大包。
她啧了一声,问:“阿雨,你这钱都是从哪攒的啊?”
陆从雨想了想:“有我的月例银子,也有大娘子年节给的过节钱儿,还有那些要巴结大娘子的人,昏头昏脑的就把钱送到我这了。”
然后,他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沈白桥:“我在将军府吃喝用度,都有人送来,有银子也没处使,阿娘,你快收着吧,就当帮我攒钱了。”
平常人家的小孩,是绝不愿意大人收着自己的小钱的,但阿雨愿意——这也证明有人可以收。
沈白桥望着手上的大荷包叹了口气:“之前你从将军府递来的那一包银瓜子,可算是救了我的大急,眼下,你又给阿娘贴?银子,倒显得娘很没用啊!”
陆从雨小嘴往上一翘:“嘿嘿,这些银子追根就底起来也不是我的,娘,白得的银子白不拿!”
他这话指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娘子把他们母子欺负的透彻,她的银子凭什么不拿?
“沈娘子,天色不早了,还是快走罢!”
边上的老嬷嬷开始出声催促,她这也是好心提醒:任由着小公子和沈娘子动嘴皮,恐怕这话,是到天亮还说不完呢。
沈白桥把荷包收好,再一点头:“那我便走了!出门的路我也认识,阿雨,嬷嬷,你们都止步,不必相送。”
她说罢,便转身出了院。
陆从雨看着她的背影,是既高兴又不高兴——自家阿娘来探他,这是梦寐以求的,可相逢的时间很短暂,简直如梦一样。
“小公子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往后可不能这样的冒险,老奴没了就没了,怎能为了我,去与大娘子对峙!”
老嬷嬷站在陆从雨的身后,语气中有一次不高兴,眼神却是欣慰的,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口不对心。
“嬷嬷,你不打一声招呼便没了踪影,秘当时亦没想太多。”
小公子扭过了身子,重新坐回小几边上。
“那……大娘子可有责罚小公子?”
老嬷嬷坐到了小公子的对面,语气中透出几分担忧。
“并无责罚,嬷嬷大可放心。”
小公子说着,眉宇间的阴郁又回来了。
而另一个院子里的宋大娘子,早早地起了身。
侍女端来浸过沉香的热水,替大娘子仔仔细细的梳拢着一头的黑发,手脚还很轻,生怕带下来半缕头发。
女使从旁伺候,是一宿没睡,眼下都带了黑青:“大娘子,伺候小公子的老嬷嬷,怕是用不成了。垂垂老矣的不说,脑子也稀里糊涂,待回了将军府,辞退了吧!”
大娘子端详着铜镜中的容颜,淡道:“这点小事,也来问我?”
女使当然有自己的分寸,一面在首饰匣子里挑选着发簪,一面回话道:“小公子院里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总得禀告了大娘子一声,我才敢做。”
大娘子没说话了,只一点头,算是知道了。
“还有一事……大娘子,白家老宅是买下来了,可咱们一路从京城,千里迢迢的到越州,如今在这清河县城停了脚,恐怕……”
女使犹犹豫豫的,没把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