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桥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找了老族长,此事非同小可,村长吓得赶紧出去安置,一番忙活下来,天都黑了。
老族长掰着手指头,过了过数,愁眉苦脸的,恨不得能现在就翘辫子入土,不管闲事——“这才过了一个白天,村里染上疫病的人就有整整十三个,乖乖,照这样下去,宝河村不得全完了!”
村长也跟着叹气:“这些人的家眷,我也通通隔开了!哎,这染上疫病的,男女老少都有,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染病了,我前些日子还见那些人在多宝河边玩水呢!”
疫病来的蹊跷,谁也说不明白是怎么来的。
老大夫但是愁的头发都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而他们光在这叹气也没有用。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几个从早忙到晚的,赶快各回各家歇着去吧,明儿的事情明儿再说。”
老族长对着沈白桥挥了挥手,连番的折腾,让老人家露出了疲态。
“成,我这就回去了。只是老族长,你别忘了让人过来拉粮食!”
沈白桥打了招呼,就回了田庄,一天跑下来,她也累得够呛。
“妹子,你可算回来了,阿云垮着一张小脸都不高兴了。桌子上有给你留的饭菜,我先头就听说村里出事,到底在闹什么?”
李氏端来了一副碗筷。
沈大成倒出了一碗凉茶。
陆云归拎着一盏灯笼,眼巴巴的看着沈白桥,很有一点不高兴。
“村子里这下可遭殃了。柳书生病死了还不算完,王家的大小子,还有时常来都往河边耍的那一帮秃小子,全都染上了疫病。”
沈白桥叹了口气,想去抱一抱儿子,可心想自己才去过王家,还是尽量离家里人远些,于是收回了手,坐到了院子的小桌上。
孟氏仍然在坐在屋檐底下缫丝纺线,她虽然不说话,可一直留意着沈白桥,听到疫病两个字,她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
“啊!好端端的,村里怎么会闹起疫病来,要是人传人的成了瘟疫,可如何了得!”
沈大成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他这些日子,把精力全部放在了伺候田地里的庄稼上,几乎是两耳不闻庄外事。
李氏骤然得到消息,既是震惊又是害怕的表示:“瘟疫,那可是要死人的,弄不好宝河村就没了!”
沈白桥一点头:“老族长也怕这样的事儿,眼下村里,但凡家里有染病的人,通通都要挪出去,没事了才能放出门。大哥,带你跟那些佃农长工说一声,让他们少往人多的地方扎。”
李氏把碗筷放到沈白桥面前,心有余悸的表示:“那这些日子,我带着孩子们还是少出田庄子了。”
沈白桥夹了一块菜:“嗯,村里现在也是乱哄哄的,这疫病又来的很凶险,少出门为妙。”
陆云归也应了一声:“那娘,我和我姐姐们,就不去河边玩了,待在庄子里帮你们干活算了。”
虽然沈白桥,一整天都不见踪影,让他很不高兴。
可村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也不能过多的怪罪自家阿娘。
沈白桥想了想:“大人的活有大人们做,你们小孩子,不用操心。倘若真是闲不住,回头我让嫂子给你们抓把黄豆,或者逮两只小鸡小鹅,你们过家家玩去!”
陆云归这才多云转晴,抿着嘴笑了笑。
“对了,还有一事!大哥,我估摸着,过会儿老族长,就会派人来从咱们庄子里拉粮,你帮我张罗一二。”
沈白桥又嘱咐了一番沈大成。
她忙了个团团转,此刻恨不得能倒头就睡。
反正庄子里的粮食是够的——上回解锁了白面白面,沈白桥一激动就在田庄子里,堆起了米山面山,用不着她去空间里搬货,让沈大成来主持,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交代完,沈白桥就回了房。
陆云归今晚被上打发的单独睡,五六岁的娃儿了,田庄子如今又修缮了一番,被褥小床一应俱全,相比起从前的条件,好的太多。
“阿云,舅舅给你找两只蜡烛吧!省得你晚上怕黑!”
沈大成指了指陆云归手上的灯笼,小孩子一般都怕黑,更别提独自,他的外甥是最近才开始一个人睡。
然而陆云归,再次表现了他小大人的一面:“不必麻烦舅舅了,我从前在家,也是一人独寝的。”
说着,他提着灯笼也回了自个的房,就留给沈大成夫妇一个酷酷的小背影。
“阿云长大了,必然有出息!对了,孩他娘,我见那孟娘子自打吃过晚饭,就一直坐在那缫丝纺线,天都黑了,怎么还不见她歇着?”
沈大成用眼角撇了撇屋檐底下的孟氏。
他是外男,对方又是个新寡,好些话都不该他出面去说。
“是啊,从白日里她就一直在忙活,勤快归勤快,可她又不是个铁人,一直摇那纺车,我看着都眼酸,别提她那细胳膊。”
李氏将桌子上的碗筷收了收,也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