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练得了茶叶,也不枉路迢迢,水迢迢的来一趟宝河村。
白秋水的手下帮他,将茶叶收放到马匹上,白府的糖也收到了马匹之上——白秋水很谨慎,并不会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到宝河村来。
田庄外面还有五六个壮汉手下,七八匹驮货的老马。
肖飞练也开始向沈白桥告辞,事情谈妥,他急着回省城:“沈娘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会!”
沈白桥冲他一点头:“少东家改日再来,我必好好的烧几个菜招侍你!”
她也向白秋水做了告辞:“替我向白老爷问好!”
白秋水微微的一点头,同时高看了一眼沈白桥——这沈娘子果然是讲信誉的人,日后可以放心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人马分开。
沈白桥立刻带着银子和剩下的糖与茶,去了田庄后面姜婆子的住处——“地钱我凑齐了!”
姜婆子瞧见沈白桥进来,也是一惊:“什么,你把地钱凑齐了?”
她有些诧异,指过去短短的一天,沈小娘竟然把一百两银子的地钱给凑齐了!
这可是穷乡僻壤宝河!不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的京城。
这的钱哪有这么好挣?
况且沈小娘,土里刨食,一两银子都不容易,更别提这么大笔钱了。
“嗯!”
沈白桥当着姜婆子的面掏出一只荷包。
从里面抖出来两锭沉甸甸的大银子,这是之前白老爷给的定钱,总共有四十两银子。
银子放在姜婆子面前,沈白桥道:“这是四十两!”
随后沈白桥又拿出了刚刚肖飞练给她的六十银子货款,十两为一锭,总共六锭,刚刚到手,还没捂热,就交到了姜婆子的面前。
姜婆子的眼睛都瞪圆了:“你这些钱都从哪来的?”
明明昨儿,沈小娘还拿不出这笔钱。
怎么一过夜,这钱就凑齐了?她怎么,这样神通广大!
“这就是不用姜妈妈费心了。”
沈白桥笑了一笑:“且先点钱吧!”
姜婆子拿起一锭银子,咬了一嘴,上面赫然多了个牙印,显然是货真价实的真银子。
再掂了掂重量,也是毫不参假。
一百两银子,确确实实的交到了姜婆子的手中。
宋大娘子的刁难,显然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沈白桥又抓出了十颗银瓜子,送到姜婆子手上:“这是单独令给妈妈的,还请妈妈回到了将军府中,对我那小儿,照拂一二。”
她想了想,又把茶叶和糖摆在桌面上:“这劳烦妈妈带回府中,交给我那小儿。”
沈白桥的小儿子,不会缺这些东西,这只是她的一点心意罢了。
将军府高门大户,阿雨在那儿,不至于缺衣少食——宋大娘子能执掌将军府,用的是手段,不是小心眼,她从不弄那些小家子气的事儿。
“行,这些事就包在我身上。”
姜婆子将桌面上的银子收到随身带着的一条小口袋当中。又掏出笔墨,开始白纸黑字的和沈白桥立文书。
这地钱,不是一句话就能了事的。
要不然没个凭据,回头你说我拿了银子,你说我又没收到银子。
你来我我,互相扯皮,自是十分的难看。
双方起一份文书,各自摁了手印,反倒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文书白纸黑字的写好,这地钱就算是缴清了。
姜婆子也该启程回将军府。
她带着来时的一行人,不是她故意要摆排场,而是山高水远的,独身上路十分的不安全,又将宋妈妈五花大绑,准备踏上归尘。
沈白桥特意在村口,来送姜婆子一程。
她准备了一提篮的饼子,玉米面烙的,不过里面加了糖,香香甜甜的,光论口味,可不比白面饼子差什么。
除了饼子,还有咸菜,她自己腌的,白萝卜细细的切成丝,加上辣椒香油,白糖咸盐,调成了酸甜的口味,十分的下饭。
“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点小东西,就带上吧,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能填饱肚子。”
沈白桥把篮子递向姜婆子。
“那我就谢过沈庄头了!”
姜婆子也倒没有嫌弃,反而觉得沈小娘考虑的很周到。
这千山万水的,并非处处有人烟,天天有客栈,他们一行人从京城过来,免不了露宿荒郊野外,许多时候,拿着钱都买不着吃食,干粮或多或少都是要备着的。
“沈庄头在宝河村也要保重啊!大公子年纪尚小,还指望着你呢。”
姜婆子也说了几句贴心的话。
而边上被捆了手脚的宋妈妈,瞧见这两人关系十分的好,她自知下场不妙,就开始琢磨起了另外的路子——这沈小娘看起来和姜婆子,十分亲近。
倘若,沈小娘能帮忙,说动姜婆子,半路上拾个手脚把她给放了,那也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