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练的的确确是来田庄里买东西的客人。
沈白桥要说聪明也确实聪明。
可真要论起来,她肚子里的那点斤量可比不上,从小被白老爷抱着出去谈生意,耳濡目染了许多生意经的白秋水。
这人年纪不大,却是长了个七窍玲珑心。
提前就防备着沈白桥可能会为了蝇头小利,不顾两家白纸黑字立下的文书。
她笑笑,也倒没有隐瞒对方,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来:“这位的确是从省城来的客,也的确是来找我置办东西。只不过,他要的是茶叶!”
并不是和白老爷,立下文书,拥有专营权的糖!
而肖飞练是认识白秋水的,并且还可以说是老相识了。
白秋水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肖飞练,她心说这草包,怎么买茶叶,买到这宝河村沈娘子的头上了?
肖家的商队去往草原,大宗的货物也无非就是那几样茶叶,甜糖,丝绸。
可省城,可有的是南来北往的茶叶贩子!
况且这草包,怎么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和以往在长街上,走鸡斗狗,锦衣华服的富贵装扮,大不相同。
这就由不得,她不生疑了。
“咱俩的关系那不是外人能比的。不瞒你说,我家商队要的是那上好的茶叶,买来买去,就买到这了!”
肖飞练对着白秋水,可谓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且句句都是实话。
他还在很活泼的,她面前转了个圈圈:“我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半道上遇上了流民,差点没把我活剥着吃了!”
肖飞练说着,还想问问白秋水有没有遇到流民。
可瞧对方这副衣冠楚楚的的模样,必然是与他不同。
白秋水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来这买茶叶?宝河村这样的小村子,里能有甚么好茶叶”
肖飞练几乎有些天真无邪了:“是啊!我也没有料到,可有熟人给我牵线搭桥,我就来了,沈娘子的茶么,当真是不错!”
他说着,伸手一指坐在门边的李老头。
这下子,白秋水信了,那草包可编不出这么漂亮的瞎话。
取消对沈白桥的疑虑后,白秋水就变得格外的客气:“沈娘子,咱们两家合作,这些日子也劳累你了!”
沈白桥笑着一摇头:“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谈劳累!你且等着,我这就将货取出来!”
糖是之前就和李氏通力熬好的,如今正寄存于空间之中。拿出来,也不过是找一个借口的事。
沈白桥进屋一趟,也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糖取了出来。
白秋水进屋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不只有糖,还有几百斤的茶叶,一面让底下人称重验货,一面心说这沈娘子,可真够神通广大的。
囤了这么多糖还不算,居然还有如此多的茶叶,怪不得肖飞练这草包,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沈白桥这次的糖,撇去损耗,还剩下二百余斤,一番结算,得二十两纹银,白秋水当即让下人取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出来。
沈白桥也不过多客套,如今,加上四十两的存项,和刚刚得来的二十两。
距离一百两地钱,只需再凑四十两!
而在边上观望,身无分文,几乎可以说是落魄了的肖飞练。他见白秋水,让下人取了现银子出来,就不由得凑了过去。
“你要做甚么?”
白秋水暼他一眼,有些嫌弃对方,就往后退了退。
肖飞练咧嘴笑了笑:“咱俩的关系,也不算是外人了!我出来这一趟,没看黄历,遭了灾,如今身上颇为窘迫,那啥……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他是当真想要沈白桥的那一匹茶叶。
水迢迢,路迢迢的,从省城到了宝河村,肖氏一门,活得战战兢兢的,肖飞练亦是如此。
他做了草包,做了纨绔,外界如何评价不论,但绝不能空着两只手回去,让家里的肖爵爷,与宫里的肖飞娘娘失望。
奈何,这飞来横货,防不胜防。
身无分文的小可怜肖飞练,只得求助于白秋水。
“你就借我点吧!我要的不多,六十两银子就够了!这点钱对于咱们两家来说,不算什么。等我回了省城,一准连本带利的还你!”
肖飞练不助的用肩头去拱白秋水,笑的几乎有些讨好了。
这六十两银子,不多不多,说少不少。
可对方都已经落下脸面求到她身上了。
况且,看这草包的样子,的确像是落了难。
白秋水瞥他一眼,稍稍的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她的恻隐之心可不能白动。
将军府一脉是势必要拉拢肖氏一门的。
“这……借银子与你倒是不难,只不过有一事,你得答应了我。”
白秋水嘴角微微带了点笑。
肖飞练偷偷的看她一眼,抿了抿嘴:“那你说呗……算上这次,你屡次救我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