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缺的东西,无非就是茶叶,糖,还有丝绸,以及大端的药材。
可单说糖这一物,盛产蔗糖的南省,因为打仗,如今蔗糖产业已经毁了大半,要想短时间弄到几百斤的糖,不是易事。
羊皮袄老头犯了难:“爵爷,我听说南边到现在还在打仗,这糖,在如今的时节不太容易弄到。”
肖爵爷沉吟了片刻:“倒是个难题,可省城的白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在这些时日里拿出了大笔甜糖!我也叫下人买了几斤,滋味甜美不假,竟不是蔗糖,全城就他们一家独有。”
白家作为商贾巨富,在省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可蔗糖产业都毁了大半,有钱有势也没办法复原啊,肖爵爷对此着实有些好奇。
肖飞练对此也表示疑惑:“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们家那糖,来的可着实稀奇,我去问过,可下人瞒的都十分的紧。”
羊皮袄老头继续说道:“这糖既然有,那就好说,可是茶叶……如今刚刚开春,恐怕只有陈茶。卖给草原上的牧民,也倒是够了。可惜草原诸国的贵族们,这两年嘴也让咱们大端的商队养刁了,恐怕喝不惯陈茶。”
这商队去往草原诸国做生意,一半的利益是牧民们手上得来的,另一半的利润则是从贵族们手上来的。
总而言之,一个商队既要有好货,也要有次货。
至于丝绸珍珠,海珊瑚以及药材,那些东西都是现有的。
现在唯独缺的就是糖和茶叶,这两宗销量最大,可如今的时节,也是最难办。
倘若,一日不备齐,商队就一日不能出发。
肖飞练想跟着商队去草原诸国的想法,也就一日不能实施。
“那糖就去白家碰碰运气,至于茶叶,咱们再另想主意。”
肖爵爷的眉头皱了起来,嘴上是这么说的,他心里却是担忧了。
白家是商贾出身,向来唯利是图。
这甜糖如今又是稀罕东西,白家正指着拿此发财呢,恐怕不会看在肖家的面子上,把东西低价卖给自家商队。
而这茶叶,那更是不好说了。
往年的陈茶,那倒还有,可以让贩子从茶户手中收来,不过十个钱一斤罢了
要说是好茶,那当属雨前的龙井,洞庭湖碧螺春,这些名茶,放个一两年,那比刚制出来那会儿还要有滋味。
可草原上蛮子,哪会品这个?
他们只认新茶,觉得饮茶要新,喝酒要陈,可如今刚刚开春,哪来的新茶?任你权势滔天,也买不来光阴和时间。
“茶叶和糖我都会想办法,你们俩先下去吧,我也累了。”
肖爵爷揉揉太阳穴,承诺会想法的,把儿子和多年的老友打发了下去。
本朝后宫,子息不旺,已经有许多人盯着肖妃娘娘了。
自己这生意也不能做得过火,要是风头传了出去,那岂不是要让肖家一门死的连鸡狗都不剩。
这肖家的豪宅成群,产业连片,肖飞练一回去就被五六个貌美丫鬟围在中间,伺候的面面俱到。
他这个人,天生的心大,不会为一件事情而犯难。
白家既然有糖,改日登门去拜访,想法子去弄来也就是,虽然棘手了一点,但也不是难如登天。
肖飞练想着想着,想起了那个在长街上,穿一身青碧纱袍,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小姑娘。
最后他把美貌丫鬟们打发了下去,招来跟着他出街,眼看着他挨打的小厮,道:“你帮我去问问,那小姑娘是谁家的。”
肖飞练两只手托了腮帮子,一副思春的神色。
那小姑娘生的唇红齿白,很是漂亮,打起人来又干脆又利落,那个背影也很好看啊。
肩是薄薄的,腰是细细的,头发更是又黑又长,肖飞练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小鹿乱撞!
漫漫人生路上,谁没几朵突然就奔放了的桃花呢?
小厮从没见过自家公子犯痴,心说这是件好事,起码肖飞练知道爱恋人了,而不是天天在街上走鸡斗狗的游玩玩。
小厮一脸“我懂”的样子:“公子,你这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说来我替您打听打听去。”
人年少,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人之常情,肖飞练并不对此感到为难情:“就是那个,在长街上美救英雄的那个小姑娘!穿一身青碧纱袍,男儿打扮的那个!你出门去帮我打听打听,那是谁家的姑娘。”
可此话一出,小厮的脸色顿变。
真是作孽,自家公子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那位了!
那可是白家的小祖宗,白老爷的独苗苗啊。
肖飞练看手下脸都绿了,他不痛快起来:“我看上个小姑娘,你个当手下的,还跟着不痛快了,难不成我还能欺男霸女啊?”
小厮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肖飞练越发不痛快了:“就是啥呀?小爷我要样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