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还得归咎于他自作自受。
村民们出了气,觉得是大快人心。看完热闹,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胡娘子转身就走人,小刘地主还想去追。
而老族长一把将他揪住了:“你跑甚么?沈大成的工钱你还没给人家结呢!”
小刘地主,这下走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婆把自己撂下。
事情还没完,人是不能放走的。
老族长对沈白桥招呼起来:“你们这事既然闹到了我跟前,那今儿,就由我来做个见证,觉得如何?”
沈白桥点点头——老族长都这么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毕竟她还要住在这宝河村,少不得,要给这老头几分面子。
而老族长揪着小刘地主,痛斥道:“你这个烂心肝的玩意,这沈大成命都差点给丢了,小刘地主你还克扣人家工钱。沈秀才他大闺女更是被你冤枉得,差点名节不保!你就得好好的补偿人家!”
小刘地主,如今是阴沟里翻船,栽的彻底,他是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毕竟,如今已然是私了,他但凡只要吭一声,就能把他给送去见官。
沈白桥先是说起了沈大成的工钱:“我大哥好好一个壮劳力,你才给人家八十钱一个月!汤药费,加上工伤,赔二两银子来!”
老族长在旁边默不作声。
这个处置,不算狮子大开口,老族长也并没有偏向小刘地主。
二两银子对于现在手握着四十两银子的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在宝河村,也算是一笔大钱了。
寻常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过挣得个一两二两的。
不过这些都是沈大成应得的,假如那天没有老长工在旁,她那大哥,估计连命都给丢在那豆腐坊里?
小刘地主一听要她二两银子,眼珠子都瞪圆了:“我说,二两银子可不少了,是我小半年的收成啊!”
沈白桥冷笑了一下:“咋送你去官府,你就开心了?”
小刘地主立刻就软了下来:“成!我赔!”
他不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吧,豁出去算了,总比把自己的破事捅到衙门强。
老族长瞪了他一眼,这下她说起了沈白桥。
“女子的名节向来大过天,你个不要脸的,你有家有室的,怎么还打起人家的主意了?万幸没让你的得手!”
沈白桥笑微微的道:“你自己选,要么赔我一亩地,要么赔我一间房!”
小刘地主一听都傻眼了,这怎么还要房,要地了?
条件开的这么重,显然老族长在这件事上,是直接偏向沈白桥的。他很适时的出来表了个态:“一切都由人家沈娘子做主。”
小刘地主啊,小刘地主啊,这不能怪她,毕竟沈白桥可是差点没了大过天的名节。
“我赔银子不就得了,怎么还要我的房,要我的地!”
小刘地主抱怨起来,对沈白桥的条件有些不满。
可是老族长却不容他辩驳:“怎么,你个烂心肝的玩意,你还有理了?就凭你做的事儿,把你浸猪笼了都算轻的,要你间房,要你间地,你还不答应了?”
老族长说着,又举起了拐杖,想要给小刘地主来那么一下。
小刘地主再次怂了:“别别别!我给我给,我出一亩地!就是,能不能折成现银?”
他说这话时看,向了沈白桥。
房子,小刘地主是不会给的。
再说了,他一看见沈白桥就恨得牙根痒痒。
自己如今落了个过街老鼠的下场,妻离子散,全是拜她所赐。
若是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刘地主更得浑身不自在。
沈白桥微微一笑,白送上门的银子她凭什么不要:“行啊,就照你说的,给我折成现银!”
老族长见沈白桥都开口答应了,他也就一点头。
沈白桥又道:“照咱们宝河村的地价,你给的那亩地,就挑中等点的吧,五两银子!加上我大哥的那一份,一共七两银子,你怎么结?”
七两银子,着实不少了,几乎是小半年的收成了。
这还没掏出来呢,光听着都让小刘地主肉疼。
老族长嫌弃的撇撇嘴角:“那你是回家去取,还是怎么着?我可跟你讲,今儿,沈娘子结不着钱,这事就算没完。”
他倒是一管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小刘地主没有耍滑头的余地,苦着脸道:“我给现银,我身上就带着!”
说着,他取出怀里的一只荷包,从中摸出七块碎银子,不情不愿的递到了老族长手上。
老族长放在手上掂了掂,确认无误后,这才交到沈白桥的手上:“喏!沈秀才他大闺女,你把钱收好了,今儿就算了结了,从今以后你也甭找他麻烦了。”
沈白桥一点头。
老族长嘱咐完沈白桥,又开始警告小刘地主:“你小子就跟那过街耗子似的,人人喊打!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