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与众怒难犯。
这两种局面,倘若单打独斗的话,都不太会顺利。
可沈白桥,如今有了帮手。
老长工句句属实,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因为,他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就证明,失去了小刘地主家的饭碗。
老长工犯不着为了说假话而丢饭碗。
谁说的话是真,谁吐的言是假,这时候,就很明朗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破鼓万人擂。
一个汉子激愤之下,卷胳膊挽袖,冲上去就给了小刘地主一拳头,并且破口大骂:“好啊,仗着你是地主,就欺负咱们庄户人家,祸害旁人家的闺女!”
无论哪朝哪代,都最恨小刘地主这样,有屁大点权势,就敢欺男霸女的人。
而小刘地主都被打懵了,他捂着脸大骂:“卖臭汗的佃农都敢打起我这个东家了,你们还种不种刘家的地了!”
有了汉子的带头,再加上,小刘地主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敢仗着地主的身份,欺负乡邻。
这一嗓子出来,趁乱上去收拾他的人就更多了。
一个老妇给了小刘地主一巴掌:“打小不学好,长大了还学会欺男霸女了,乡里乡亲的,你也下得去手。”
大姑娘们也很有一点手段,直接上去撕头发。
有几个看热闹的闲汉,就很阴险了——他们趁乱扯了小刘地主的裤头!
裤头儿一落,在场眼尖的,一下子就看了个真真切切。
这小刘地主,确实是被割以永治了。
并且刀口还不轻,估计那子孙根,快乐源,以后是用不了了!
沈娘子说小刘地主对她不轨,就持刀阉了他,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几个闲汉哄笑起来:“哈哈哈,小刘地主,悠以后就别当地主了吧,还不如想法子,托了人,去当太监罢!”
“你们放屁!”
小刘地主红着脸大叫。
而他犯了众怒,地主的身份已经不起作用了,没人听他的。
他是又挨打,又受辱,悲愤异常,
落得这么个下场,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最后,还是老族长出面,把几乎被打成了烂羊头的,小刘地主给解救出来——“都给我停手!”
老族长发话,那些汉子们也只好退下。
可小刘地主的颜面,那是一落千丈,确实找不回来了。
而老族长虽说解救了小刘地主,可也没打算放过他。
他寻来拐杖,照着小刘地主的脑袋就敲了一下:“刘二蛋,你老婆胡娘子说的不错,你家往上数三代还是泥腿子一个,你就这么作贱人家的闺女啊?”
小刘地主吃痛,急忙捂住了脑袋:“老族长,你咋动手打人啊?”
老族长瞪他一眼,没什么好气:“你瞧瞧,你做的事,忒不要脸了!我打你还是轻的!
小刘地主这时还想狡辩:“我…我…这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成我作贱人家?”
老族长一听,立刻啐了他一口:“闭上你的臭嘴!再多说一句,我先把你嘴给撕了!”
然后老族长把脸扭向沈白桥:“沈秀才他大闺女,这小刘地主忒不是东西了,你是苦主,你说咋整吧?”
沈白桥冷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小刘地主,心说你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小刘地主,先是对她不轨,自己捅了他一刀,算是两清。
可是,小刘地主合伙起来对付她,这就要另算了。并且还得连上沈大成的那份,一块算!
她道:“他得先把我大哥的工钱,还有汤药费给结了!”
老族长把头一点,觉得理所应当,他用脚踢了一下小刘地主:“听见了没有?赶快把工钱给人家结了!”
人家沈大成好好的一个壮劳力,那小刘地主压价不说,出了事受了工伤,连工钱都不结,像甚么话?
小刘地主盯着沈白桥,是既不甘心又只能认命。
原本顺风顺水的,照沈红棉的打算,人言可畏,沈白桥这个毒妇早被收拾成烂酸梨了,被打成烂羊头的也会是她。
可阴沟里翻船,半路杀出个赵户猎。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得那鲍二家的混账老婆,来老族长面前揭他的老底!坏他的好事!
那个吃里扒外的长工更是可恶,这沈白桥是他什么亲人啦,竟然帮着他来对付自己!
然而,老族长见他半天没说话,又踢了他一脚:“癞蛤蟆背小手,你充甚么愣!还不快结钱!”
小刘地主这才回过神了,他赶紧从袖口里掏钱。
先是摸出了一吊,沈白桥还没发话呢,老族长却先发了怒:“你打发叫花子呢!”
而这时胡娘子走上前来。
沈白桥还以为她要找自己的麻烦,毕竟最开始就是胡娘子先到自己家里面打打砸砸的,所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可这位性情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