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警醒世人,悔之晚矣!”
他说到这里,忽然跪下,拜道:“殿下,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国子监的贡生,乃是日后的国之栋梁,若不严惩,防微杜渐,那书院出来的哪里还是读书人?分明是一身铜臭的商贾贩夫!如果读书人都追逐名利,大明日后,还能指望谁?”
朱高煦不冷不热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臣认为,不如趁此时机,拿几个人开刀,抓住机会,重办祸首,威震朝野官民。”
“不,杀了他太容易了,况且此举论责,也不全在一个小贡生。臣以为,倒不如令其翻然悔悟,以身说法,警示世人。”
朱高煦知道,孔子并没有反对经商,是宋代的程朱理学把儒学带入了死胡同。
“如果能借章皓这桩案子,为朝廷疏通滔滔洪水,那是功德无量。”
解缙接着道。
“你起来罢,此事干系重大,我会奏禀父皇,由父皇定夺。”
朱高煦知道他无法说服解缙,只好隐晦的示意对方退下。
与此同时。
文华殿。
朱棣正在与郁新商谈七日贸易的收入之事。
“郁卿,你的账没有算错吧?”
朱棣翻阅着账册,问道。
“国库账目关乎社稷大业,臣就丢了脑袋,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郁新躬身道。
“那这七天贸易,连折俸算上,总共收银是一百五十万三千五百二十八两?”
朱棣有些惊讶道。
“一文不差。”郁新恭声道。
朱棣问道:“七天时间,就进了一百五十万两,何止是日进斗金,而是三个五十万!你说实话,高不高兴?”
“老臣不高兴。”郁新躬身道。
朱棣问道:“没钱你不高兴,朕帮你找到了钱,你还不高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郁新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这钱来路不正?”
朱棣脸色一沉,问道。
“老臣没有这么说。”郁新道。
朱棣阴沉着脸道:“郁卿,你喝粥,总不能不让别人吃肉。”
“不干不净的肉,吃着也不香啊。”郁新不嫌事大的接话道。
朱棣气的不行,指着郁新笑骂道:“你呀,真是顽固不化!”
他放下手,接着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手上有了银圆,有些事,该启动了!”
“陛下是指——”
郁新试探着道:“诸藩改封之事?”
朱棣颔首道:“不错,正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