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叫桃子瞠目结舌了,看着自己几个进宫请安回来的侍妾欢天喜地的样子,桃子都结巴了:“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没有被训斥吗?”其中张氏妩媚一笑,娇嗔的瞥一眼桃子:“郎君这是什么话吗?妾身虽然愚钝,可也是读过书的,宫中的礼仪也知道。怎么就惹了娘子生气呢?我们姐妹这次运气极好,正赶上贵妃心情好。以前我们不怎么入贵妃娘娘的法眼,每次进宫请安也都是问候说话。这次贵妃问了我们好些话,还说怪可怜的,赏赐了我们不少的东西!”
“正是呢,正赶上宫中将作监送来了新鲜样子的绫罗,贵妃随手赏赐了我们几个,还说叫我们做秋天的裙子呢。这些是娘子给太子妃。这些是给郎君的。这些是给那些没进宫的姐妹!上面都贴着签字,写清楚了。差点忘了,这个是贵妃给小孙女。看,真是巧夺天工了,恍惚听说什么胡商拿来个鸽子蛋一样大的金刚石,那个东西坚硬无比,要不然怎么教金刚呢?还是贵妃惦记着自己的小孙女,贵妃说这个给小汤圆做嫁妆了!”一条镶嵌满了各色宝石和金刚石的项链,底下吊坠上挂着个鸽子蛋大小金刚石,闪闪烁烁,耀人眼目。
桃子有些紧张起来,他哪有心思理会杨玉赏赐他的姬妾什么东西。阿娘怎么不按着剧本演啊?不是说演双簧,叫陆江海站队投注吗?自己已经是把迫不及待要摆脱母亲的脆弱青年演的出神入化了。怎么阿娘却要改人设!她不是应该演一个把持权力,专横有控制欲,还是昏聩的领导者吗?
按着桃子设想,贵妃会拿着太子妃和太子的姬妾们出气。因此桃子不叫卢文姝进宫,把那些蒙在鼓里的炮灰给推出去。谁知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和辣手摧花,贵妃依旧是和蔼慷慨的长辈。呜呜呜,阿娘,你怎么能不按着牌理出牌啊。我接下来要怎么接戏呢?桃子牙疼似的摇摇手:“你们辛苦了,下去吧!”张氏本想着借机会和桃子套近乎,眼看着桃子脸色不对,她赶紧识相的退出去了。倒是她身边的胡氏还有些不舍,刚要说话就被张氏扯了一下,拉着出去了。
书房里,桃子看着满桌子的珠宝默默发呆,李泌通报进来,就看见桃子正发愁呢?“世人都爱财,一生中对钱财孜孜以求。若是别人看见这些东西只怕是已经乐得疯癫了,怎么郎君却是愁眉苦脸呢。据我所知,郎君并没豪富到把这些稀世珍宝当成石头的地步啊?莫非是你参悟了?”李泌不留情的嘲讽着桃子。
“你坐下来,听我跟你说!”桃子把事情原本说了一遍,无奈的摊手:“你说我该怎么办?阿娘总是不安牌理出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你说我收下总该有些表示,是和阿娘缓和关系,可是若是那样的话,接下来就演不下去了,以前的一切都站不住啊。我该怎么应对呢?”
“这个郎君何必进宫问清楚呢?”李泌面无表情,你们母子的事情别人不好插手。
“我若是去问了,太没面子了。而且也不符合我现在的人设!”桃子郁闷的看一眼李泌:“别在心里看我的笑话了!你有什么想法啊!”
“这正是贵妃高明之处,她想要的不是陆江海投诚站队,在她麾下死心塌地的效力,那个人始终是个祸害,是无法彻底为娘子和太子所用的。她要的是陆氏钱庄!和整个陆氏的产业,这样才好完成娘子的大计划。郎君也看见了,辽东的粮食盘,恒泰和陆氏使出浑身解数,最后也不过是恒泰险胜罢了。那么多的产业,要是一样一样的这么斗下去,我想等着郎君耄耋之年,也未必能把陆氏给彻底吞并了。娘子是要陆江海自己把产业交出来呢!这样既胜算大,又能免去了多少损失?”李泌分析的很清楚,桃子一下子茅塞顿开,抓着李泌:“你还真是个半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阿娘是想叫陆江海自己心甘情愿的进来。我知道了!”
说着桃子眼珠子一转,对着外面吩咐一声:“我要出去走走,给我换上一件不起眼的衣裳来。”
陆江海的宅邸里,听完底下人的回报,陆江海沉吟了一会,不由得感慨起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贵妃心里虽然生气,可是依旧对儿子网开一面。她是那样骄傲的人,还不是低下头了。这次只看太子如何接球了。”他身边几个谋士,也都是感慨起来,其中一个拧着眉头:“若是贵妃和太子讲和了,接下来郎君可要如何自处呢。想来太子是不会允许有人和他分庭抗礼的,郎君的处境可就要不妙了。”
“这话不对,在下觉得贵妃根本没打算把恒泰交给郎君,她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手人,有些着急罢了。她对郎君肯定是心存忌惮。就算是郎君做了恒泰的管事,也不能得到娘子的全部信任。到时候处处掣肘,大丈夫岂能被人驱遣使唤。我看,咱们还是抓住时机,再和恒泰一争长短。”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谋士不满的站出来,表示要和恒泰接着斗。
刚才那个白面书生样子的谋士则是不屑的撇撇嘴:“说的轻松,你拿什么和恒泰接着斗呢,还是先把债务处理了。我看为今之计是缩减不必要生意。有些生意根本不赚钱,还要拿钱养着。不如先把业绩不好的分号关了,不赚钱的业务给转让出去。在矿场和粮食上多投入!”
“这两项能赚钱不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