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她石化在这处遗迹吗?”我向钟离问道。
钟离轻轻摇了摇头:“…如果那样就能获得解脱,说不定是更轻松的方法,但…”
钟离话音一转,向宛烟说道:“作为[惩罚],我会告诉你[真相]。”
“什么?”宛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真相?你说真相…是对我的惩罚?”
“是的,接下来你听到的事实,就是你破坏了[契约]的代价。”钟离逐渐为我们讲述起了曾经[盐之魔神]的事迹,“——很遗憾,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并不是一位权能强大的魔神。相反,她过于弱小——过于迁就、过于柔弱,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败者。”
“你说什么…?!”宛烟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离,试图寻找出钟离说谎的证据。
然而不论是钟离的眼神还是语气,都一如既往地平静:“魔神战争时期,尘世间的魔神们为了争夺提瓦特大陆,拼尽了全部的力量与智慧。但赫乌莉亚选择了逃避,她认为只要在争斗发生之前就放弃,战争就永远不会波及到自己和子民。可是,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退让]是不会有止境的。在无底线的退让中,赫乌莉亚失去了所有土地,只剩下最后的容身之所。”
“不…不…没可能的…”宛烟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双耳,不愿意去听钟离的话语。
然而钟离的声音还是传递了过去:“在她最后的时刻,她连一把能举起来保护子民的兵刃,都没有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我突然看向了之前的两截断剑:“也就是说,这剑…”
钟离双臂抱胸点头说道:“是的,这把断剑并非[盐之魔神]的遗物,而是…杀死她的凶器。”
“凶器…?”宛烟的内心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她疯狂地辩驳道,“不!这是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想要迷惑我对神明的信心!”
钟离并没有停止话语:“我说过,我只陈述事实。”
宛烟此时已经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了,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岂有此理!你…你也是摩拉克斯的信徒,你别想骗我!”
望着宛烟向深处落荒而逃,她那狼狈的身影让我再次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我叹了口气,任谁知道自己信仰的神明会和想象中的差别如此之大,都会不愿意接受的。
知道的越多,也许就越不幸福。
钟离向我说道:“毕竟,这是惩罚。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讲出这么残酷的事。我们也继续往深处走吧,在那里…恐怕会有,令她无论如何都不得不接受[真相]的东西。”
我和钟离一起越向深处走去,对于魔神战争,从钟离的话语之中,我也了解了很多。
那是一个残酷的时代,如果没有魔神的庇佑,真的很难想象人类到底该如何才能从那个时代活下来。
随着我们继续深入,那些盐化的人像脸上表情也越来越惊恐。我能看到他们拼了命的想要逃跑,但都没有摆脱被盐化的命运。
终于,我们在一处巨大的石门面前,看到了停下脚步的宛烟。
“…这一路上的,都是什么?”宛烟怔怔地看着周围的盐像,即便不愿意相信钟离,但也只有钟离有能力打开石门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钟离路过宛烟的身旁,走向石门:“既然你无法信任我,那我们就继续向前吧。那时候发生的一切,这扇门后留下的痕迹,都会如实记录。”
随着钟离话语落下,最后阻拦我们的石门也被打开。这是最后的一个房间,也是一切的源头。
房间的中心处是一片宛如爆发一般向四周散射的盐坑,在那盐坑周围的则是想要逃跑但依然被盐化的人像。
钟离缓缓说道:“这里就是现场,赫乌莉亚形骸溃散。只留下些许盐迹。临终的画面,也定格于此。”
宛烟呼吸慌乱,她的信仰在崩塌,她的灵魂在颤抖。泪水布满了宛烟的眼眶,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事实就是如此,事实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想法而发生改变。
钟离也继续诉说着这个故事:“故事的后续是:她的子民,有人终于意识到,这位仁善却柔弱的魔神。在战争中保护不了任何人。魔神战争是很残酷的,与其让她经受战败后的折磨,不如,赐予她相对轻松的解脱。”
我眉头一皱,钟离的话语有破绽,他隐藏了一部分。
即便[盐之魔神]真的无法提供给子民庇护,但子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一位他们信仰的魔神。除非是…那些人将猎杀自己信仰的魔神作为投名状,将领地和魔神的残骸全部供奉给另一位魔神,以寻求庇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初[盐之魔神]可真是太惨了,被自家信徒背…呃,我好像也曾经背叛过希望女神来着……
那,那没事了……
我连忙打乱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当时的我和[盐之魔神]的信徒肯定内心思想差距很大。毕竟当时我只是因为想法出错,所以希望女神收回权能。而我又想要获得力量,只能选择自己成神。
不过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