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再说了!…先生你果然博学多才,我鼓起勇气向你提问,看来是正确的选择。”宛烟阻止了钟离的揭露,她现在对钟离真的心服口服了,“——没错,我不是什么考古学家。我来自璃月[七星八门]中的一门,主管盐业的[银原厅]。我们的祖辈,就是在魔神战争席卷大陆的苦难时期里,曾受[盐之魔神]庇护的子民。”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对…呃,岩王帝君没什么好感。”
宛烟的脸上布满了怒意:“在战争中,摩拉克斯暗杀了我们的神!他嫉妒[盐之魔神]的权能,让我们流离失所!我…我们恨他!但璃月是摩拉克斯的璃月,历史一定是任由他粉饰的…所以,我想要证明!摩拉克斯也有罪恶!他手上沾着血,他有残忍无情的一面!”
钟离沉默着:“……”
宛烟见到钟离沉默,连忙说道:“我们签过[契约],要直面真相,对吧,钟离先生!对这件事,你要有公正的判断!”
对于契约,钟离从来都不会轻视:“那是自然,而且,璃月已经不再是摩拉克斯的璃月了。跟我走吧,一切答案就在前方。”
又破了几个没什么伤害的陷阱,我们也终于走到了第三个房间。
这里盐化的人像依然很多,但是能够看的出来,他们都在向着入口处的方向逃离,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在前几个房间中,那些盐化人像虽然惊恐,但却还带有一些虔诚的祈祷。但这里的人已经几乎失去了虔诚,根本就是生怕自己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在这一众盐化人像身后的房间中央供奉的则是两截断掉的剑。
“这是…剑吗?”宛烟也看到了供奉的物品,她连忙凑近过去观察,“啊!是断裂的剑!这就是证据!证明[盐之魔神]曾经是反抗过的!只是没能抵挡摩拉克斯下的毒手!相比[盐盏]和[盐尺],这[剑]的力量,一定是远远超越它们的!如果能修好这把剑,就能向其他人展示[盐之魔神]曾经的权能了…”
我看着这两截断剑,脑海中有些疑惑。毕竟从之前的房间来看,不论是盐盏还是盐尺,[盐之魔神]似乎都不像是擅长战斗的魔神。
而且和封印魔神奥赛尔投下岩枪造就的孤云阁比起来,这片地中之盐显然也要小上很多。
在魔神战争之中,领地越大的魔神应该会越强大吧。否则是没有实力守住如此巨大的领地的。也就是说,领地越小的魔神,应该也就越弱。
盐盏和盐尺似乎都在佐证着我的观点,所以宛烟看到这两截断剑就先入为主的判断[盐之魔神]十分强大。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钟离看向宛烟伸出右手示意:“两段断剑,以考古角度来看,是两件文物。按照[顺次取物,每次一件]的契约,你只能带走其中之一。”
宛烟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为什么?虽说是顺次取物,可是,克列门特已经…”
钟离并没有否认宛烟的说法:“是的,但是[每次一件]仍然有效,想要同时取走两件文物,是不可以的。”
“这、这…”宛烟被眼前这个丝毫没有表情波动的钟离先生镇住了。她的内心很想得到这两截断剑,但她并没有忘记之前钟离是如何教训克列门特的。
克列门特身为雇主,亦是被钟离如此教训。她一个跟过来混的半吊子考古学家凭什么去贪这两截断剑。更何况能取得一半,还是因为有[契约]在前,否则她连这一半都得不到。
但真的让宛烟就这么放弃,她又绝对不可能同意。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我看到宛烟脸上的挣扎,不由得劝解道:“[契约]乃是岩王帝君的信条之一。身为璃月人,自然也极为重视契约精神。钟离先生带你过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我自然看的出来宛烟的想法,并不是我会读心术,而是她的想法此时已经完全写在脸上了。我只能希望她不要步入克列门特的后路,毕竟有克列门特的教训在前,她应该会吸取教训吧。
而且之前钟离那一手石化,怎么着也该震慑住宛烟了吧。
就在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宛烟却下定了决心:“不行!如果只带走一半,那、那就没办法修好,也没办法重现[盐之魔神]的权能…无论如何,为了我对她的信仰…即使是破坏契约,我也在所不惜…”
我右手顿时一拍额头:这死心眼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钟离倒是丝毫不意外,或者说,这种人他实在是见过太多了。
见到宛烟执意想要破坏契约,钟离也开口说道:“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那么,这是有代价的。这就意味着,你要承受[食岩之罚]了。”
宛烟被钟离那平淡到宛如看待尸体一般的眼神吓到略微后退半步。
但随后,宛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现太过丢人,顿时直视钟离那一双凤眸:“那也…没关系。[盐之魔神]为了保护她的信徒,连生命都愿意付出。我的牺牲,微不足道。你要怎样惩罚都没关系,只要让我带回…我信仰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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