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属于南方,冬天虽冷,进入十一月温度却也能保持在七八度极其以上,只要不下雨,穿着大衣也不至于冻坏。
宋西忱抵达酒吧的时候已经很晚。里面灯光闪烁,香水味混杂着熏香,以及各类调酒的气息,略微有些刺鼻,和他偶尔会去的私人会所有很大的不同。
视线略微一扫,就见到了坐在卡座上不停喝着酒的高大身影,极为英俊的脸上染着几分颓然,穿着纯黑色的衬衫,领口开了几颗,随着他低头倒酒的姿势,隐约露出里面分明性感的锁骨。
他旁边还坐着一位满脸无奈的男人,看他不断喝酒,颇为苦恼。
见到宋西忱,祁鹤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站起身相迎,哭丧着脸:“忱哥,你可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尧哥怕是都要喝死了。”
再次空了杯子,傅尧礼正要再给自己倒满酒,就察觉到对面的位置上多了个人。
皱着眉抬头,就见宋西忱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嫌弃,他自然也捕捉到了。
傅尧礼:“晚了,自罚三杯。”
“有必要?”
宋西忱说的有必要指什么,傅尧礼不是没听懂,却仍旧给两人的杯子倒满酒:“有没有必好像是我的事。”
宋西忱淡淡道:“尧礼,太过儿女情长并不是什么好事。”
“儿女情长?”傅尧礼笑了一声,眼底却多了几分苦涩,“或许。”
“喊我过来做什么?”
傅尧礼扯了扯衣领,朝他道:“过不久你不是要结婚了,婚礼没空参加,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在这?”
“你还挑地方?”
宋西忱没说话。
傅尧礼冷笑一声:“这是我和想想定情的地方,你别不知福。”
祁鹤插了一嘴:“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而已,也值得尧哥对她念念不忘。”
“你他妈再给我胡说?”傅尧礼一脚踹了过去,冷冷道:“她是太爱我,舍不得拖累我才离开,听明白了吗?”
祁鹤被踹的猝不及防,痛呼了一声,仍旧不满的嘀咕:“她这哪是太爱你,明明就是拿钱走人……”
傅尧礼猛地站起身,祁鹤吓得躲到宋西忱身后,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心里一惊,连连摆手认错:“是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顾小姐就是太爱你,是我不知好歹,有眼无珠,不该随便揣测她的人品。”
傅尧礼这才坐了下去,一把将酒杯推到宋西忱桌前:“喝酒。”
说是喝酒,然而他也不管对面的人喝不喝,自顾自的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又继续倒酒,喝酒。像是没有止尽。
祁鹤看向慢条斯理喝酒的宋西忱,压低了声音问:“尧哥这样没事吗?”
宋西忱不答反问:“昨天我和牧白走后,他又去找顾小姐了?”
祁鹤叹气:“是的,然后就这样了。”
宋西忱沉默了下来。
见傅尧礼颓然的样子,祁鹤悠悠道:“果然爱情使人痛苦。”又看向宋西忱,用探究的声音说:“忱哥。等你结婚了不会也和尧哥一样为情所困……”
话音刚落,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一脸懊恼地改口:“抱歉啊忱哥,我都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榆木脑袋,你都把人家娶了,还为情所困个屁。”
对他的话宋西忱并不在意,看着对面不断喝酒的男人,无声的笑了一下:“何必自讨苦吃。”
似轻嘲又似嫌弃的语气。
祁鹤反应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怔了会儿:“这……爱情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是不受人所控制的,怎么能说是自讨苦吃。”
看不惯抛弃尧哥的女人是一回事,可尧哥为情所困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谁叫他当初爱的现在想的都还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祁鹤心中十分悲痛。
没想到都快结婚了的忱哥对待感情这方面上还是这么极端。怎么能因为知道有坑就不往前走呢?活在这世上不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这怎么得行!
祁鹤试图给他灌输思想:“再说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忱哥,你不能看自己兄弟为情所伤就觉得所有爱情都是自讨苦吃。其实还是有好的,比如你要是爱一个女人,她只要待在你身边自然就幸福,你要是拥有她便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就连你睡她……”说到这里,祁鹤笑容暧昧了几分,“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情,啧啧啧……”
祁鹤最后喟叹了一声:“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听着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宋西忱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袅袅的烟雾缭绕间,将他清隽的眉眼衬得淡漠:“我不否认它带来的快感,在双方新鲜感未消逝的前提下。”
“……”
合着还是觉得爱情不好呗?
祁鹤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感情,他就搁这儿说了一通屁话。
…
夜色越发漆黑,寒风刺骨,偌大的贺宅仍旧灯火通明。
拉着许清端说了许久的话,贺锦妤见天色很晚了,怕许清端吃不消,这才让佣人带着她回房歇息去了。
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