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亭工作回家。见到许清端,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清端?”
许清端应了声,又帮他把搁在手臂上的外套递给了佣人,朝他微微一笑:“爸,你工作忙完了吗?”
许亭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差不多忙完了,怎么突然回来了?不去你实习公司那边没事吗?”
“已经请过假了。”
“那你们经理看来还挺好说话。”
许清端笑了笑,没说话。
moore在业内赫赫有名,她一个跨专业的小实习生能够进去,除了是占了这几年参加金融类竞赛的光,大部分原因还是母亲帮她疏通了关系。
否则人家moore多的是985、海外名校的本专业优秀实习生,怎么可能会要她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学生。
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可不就对她容忍度大了。请一个假的事,人家moore缺她一个也仍然正常运行。
许亭坐到沙发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又想起一件事,抬头:“对了,你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三个月。”
“怎么样?习惯吗?”
“习惯。”许清端在他身侧坐下,无奈道:“爸,你和妈是不是又吵架了,不打算去哄妈回家吗?”
许亭叹了口气:“爸妈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等差不多你妈就回来了,不会和爸怄气多久。”
“可是……”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许亭显然不想提这件事,岔开了话题,“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也别总那么听你妈的话整天只知道去琴房。”
许清端:“我知道了,爸。”
“现在回来了也好,省的过几天还要让你专程回来一趟,你就等宋夫人的生辰过后再去北城实习。”
“宋夫人的……生辰?”
“你妈没告诉你?”
“我…这段时间都在奥地利……”
许亭拍了拍她的肩,“宋夫人现就在南市,过几天她生辰,你代爸妈去一趟贺家给宋夫人送个祝福,礼物你妈都准备好了,过后我让人放车上。”
许清端错愕:“贺家?”
许亭只当她紧张,臭媳妇见公婆,姑娘家总会露怯,安慰了几句:“不用紧张,宋夫人很喜欢你,至于贺家……咱们家能和宋氏结亲,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贺家的撮合,所以不用担心贺家的人对你不满意。”
许清端很快反应过来,眼里闪着复杂:“贺家是宋夫人的娘家?”
许亭笑了笑:“这个你不知道也正常,宋夫人很少回南市,时间久了你们小一辈的也很少有人知道。”
宋夫人本名贺锦妤,是南市贺家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后来嫁去北城,因着宋氏森严的家规,很少回贺家。
这次来南市,主要是为了同许家商讨婚事从简的相关事宜。
也算顺便回一趟贺家。
所谓的生辰也只是口头上一说,其实左不过是贺家给他们未来的外孙媳妇,一个名正言顺上门的借口罢了。
因此,只要许清端人到了就成,许父许母并不需要特意过去。
许亭解释的云淡风轻,许清端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南市的贺家,却因为两家没什么来往,所以并不知道她的未来婆婆竟然就是贺家人。
所以,贺淮和宋西忱算是……
一家人?
…
这几天邢宛不在,许清端也能偷闲不用时时刻刻去练琴。
只是碍着家里的佣人兴许会给邢宛打报告,她还是每天去琴房两三个小时,至于效率怎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毕竟她还要养一养自己手上的伤。
在要去贺家的前两天,邢宛才被许亭给接回来。原本许清端还因为丑媳妇要见公婆而略微紧张,被邢宛拉去后院查问了一堆面对长辈该有的一系列礼节后,所有的紧张顿时“灰飞烟灭”。
许清端听着邢宛讲了两天,总结下来只有五个字。
别给她丢人。
天色渐渐灰沉,邢宛喝了口茶水,浓淡得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明天下午到了贺家,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也别一味的沉默,让人觉得你拘谨。”
“知道了。”
“到时候你未婚夫也在,”一直没有情绪变化的许清端因为这句话有了波动,邢宛察觉到了,放下茶盏,不动神色道:“宋西忱虽然年长你几岁,性子也沉稳,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知道了吗?”
许清端茫然:“什么分寸?”
“你说呢?”
“…知道了。”矜持,自重。不要过分主动。
“还有,”邢宛语气重了几分,带着略微警告的意味,“沈家大小姐和你怎么样那都是别人家的家事,你也少给我掺和,比赛就拿了个第三名的事,妈还没问你最近练琴都练成什么鬼样了。”
许清端没吭声。
虽然沈明宜偷偷从国外跑回来确实是不对,可人既然回都回来了,事后她也会劝说沈明宜顾及学业早点回去,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听到没有?”
“…听到了。”
邢宛站起身,从她身侧经过:“去吃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