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顿觉压力如山,待回想起辛继平所言,冷汗噌地冒出,哆哆嗦嗦道:“大、大人,小人、小人也要去么?”
辛继平目光淡漠地瞥过来,虽是在看他,可眼神里仿佛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也没说话,张勇自己便耐受不住,哈哈地干笑一声:“小人的意思是,能为大人效劳,实乃小人之荣幸,定不敢辜负大人您的期望!”
司空鉴皱起眉头,眼睛越发显得鼓胀:“就这么个累赘,带着不是耽误事儿嘛?”
卫湛却有不同意见,嘴角挂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呗,总会有用的。”
“哼,”司空鉴不屑地哼了声,倒没有在反对,只转身便走。
卫湛目光深邃,面上笑意吟吟:“走吧,这位、唔,该怎么称呼?”张勇连忙抱拳回礼:“大人,小人张勇,在京师衙门里当差!”卫湛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道:“张捕头么,跟我来吧。从这儿往青州还有不少路要走呢,咱们争取七天之内办成此事!”
张勇连忙答应,向辛继平行礼之后,跟着卫湛往外走。
只是心中苦涩难耐,七天时间,单是从青州到京师一个往返来回都做不到,也不知两位“奇士”老爷有何妙法。可不管如何,张勇心中估计,对于他而言那都将是一次艰苦辛劳的旅程!
——
都言“计划不如变化”,冯煜这会儿深明此理!
原本计划中,他欲从崂山而起,游历世间回到蜀中。先自以“清风观”为始,在蜀中增长名望、拓展传教,待有了一定名声之后,方才按部就班地接触大乾朝堂,而后考虑如何借用朝堂之力,将“大衍伏魔真君”的名号推向天下。
谁想刚走到青州,冯煜便引邪修之故,引得他不得不往京师而去。
从虹沂山庄离开之后,他先到达济南,随后没有花费多少精力,就查到了“吴海濡”的身份来历。于是乎,一个在大乾具备特殊地位的机构闯入他的视野——大乾奇士府!
也正是探查到“奇士府”的存在,让冯煜坚定了往京师一行的决心!
“妙手丹医”吴海濡,哼!一个在邪修口中,都被称作“邪丹师”的存在,居然堂而皇之地留在“奇士府”,并且身负“妙手”美誉。冯煜不得不考虑,那“奇士府”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究竟是群英荟萃呢,还是藏污纳垢!
那将直接影响到冯煜对大乾的预估与期待,影响到他对未来的规划。与此同时,冯煜可以趁此机会,亲眼往京师去看一看,究竟璇玑道长所言的大乾三位后继之人是何成色。
冯煜打算从济南府北行到河间府,再从河间府往顺天府去。
此方世界山河广袤,他预计用十一二天的时间抵达京师。当然,如此耗时,显然是冯煜并未全速行进。一来青州孩童被救出,没了迫在眉睫的紧急事务;二来他也想等那案件发酵,看看左千锋会如何禀报,朝廷又会是如何应对。
总之,不管最终局势如何,只要冯煜查证到吴海濡所施恶行无误,自不会放过他,哪怕因此得罪其人背后的权贵,为朝廷所厌也无所畏惧。虽说传播教义、纳取香火能让冯煜在修行之路上疾驰,可是非善恶、正邪对错关乎他自己的道,容不得虚以委蛇!
如是一路北行,数日后,冯煜到了青县附近。
此县东面正是渤海,水汽充沛,土地盐碱却颇为严峻。
冯煜一路上看到许多荒滩野地,除了少许灌丛、野草,竟是连高大的树木也极少。冬日里,青县附近海风极盛,天气严寒。接连刮了几日的寒风刚刚停歇,天上飘飘扬扬,竟是下起了大雪。
不过半日时间,放目所望,苍莽大地便逐渐笼上一层白雪。
雪还不算厚,但已让道路泥泞。
冯煜遇见一个商队,车架陷入到泥坑里,怎么驱赶牲畜也拉不出来。他站在旁边看了会儿,趁对方不注意拍出一道符,随即上前抓住车辕,轻松自如地将那车架从泥坑里拔了出来。
如此盛举,直将商队一行人看得瞠目结舌。
冯煜也不在意商队管事的致谢,点头回应了一下,随即便往前方山岭而去。不成想刚走出几步,商队管事连忙赶上,阻拦他道:“小道长,吾观你去向,莫非是想往梅花岭去?哎呀,那儿现在可去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