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秦川继续说明,曹冲率先便已经炸了毛,听到这个数目之后更是忍不住吼道:
“一千贯翻成一万贯?十倍?”
“老师你不如和父亲商量商量把我杀了抛尸算了!”
曹冲难得露出这种孩童般的模样,看的秦川也是微微一笑,但面色仍是不改。
“哦?做不到?”
望着秦川那略带挑衅的目光,曹冲羞恼交加,怎会对秦川说自己做不到?
“本钱太少了!老师你又不知道这世道钱有多难赚!”
“什么狗屁话,难赚你还去开那青楼作甚,我看你那暖香阁的装潢,也不像难赚钱的模样啊?”
“这不一样!要不老师你把你校士府的那些制式武器的门路跟我说一下,我保证不到半年就能给你翻到一万贯!”
“想屁吃呢你!那玩意儿是我用来提供给校士府的,让你去卖给江东的孙权,你是想我北方将士在沙场之上多死几个吗?”
这师生二人如同往日在校士府之时授课一般,在这马车之中没上没下的互吼对骂了几句,这才让刚刚有些尴尬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秦川终归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这世道唯艰,丞相也与我说了不能太过照顾你,否则难免会让江东察觉,此间一切,你都要以小心为上!”
曹冲沉默了片刻,这才狠狠地点了点头。
“老师放心,你说过我天资聪慧,只是年纪小不谙世事,再说经商一途,也是我乐趣所在!”
曹冲的脸上显露出些许坚毅,引得秦川略作摇头,但是却并未多说。
毕竟让曹冲诈死,无疑就是断了曹冲的归路,从今以后,曹操最为喜爱的儿子便是年少殒命,这种事情丢到谁的身上恐怕都不会舒服,故而才多提了一句。
“其实刚刚和你说的那些理由,都不是正儿八经的。”
曹冲闻言也是重新抬起了头来,显得颇为不解。
秦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轻声开口道:“其实就算将你留在许都也不怕什么,校士府想要护你,无论是随便往哪藏上几个月,就足以等到这件事情淡去,谅他汉室这票人也不敢拿我怎样……”
“就算满宠被汉室逼着去查暖香阁的案子,他身为丞相亲自提拔起来的人,难道还敢当着丞相的面去我校士府找人不成?”
曹冲有些不满的哼了两声,纵然是引得他背上的伤口有些发痛也不敢多嘴一句,但是心里却不老实的抱怨起来,怪秦川为什么执意要将自己赶到江东那边去。
秦川抬眼看了外面昏暗的天色,说道:“我从未想过你会将此事闹到这种程度,下手也是这般狠……这次或许可以保下你,那么旁人看在你的父亲是当今丞相,老师乃是校士府的指挥使,这般高位总会用各种好处来引诱你,在你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把你扯进万劫不复……”
“身为你的老师,我觉得你这个年纪,在外面经历些风风雨雨,体验一下人生真味,对于你的成长来说会更有裨益。”
“再说了,只要这条性命仍在,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虽然言语之中说的满是激励,但秦川仍是换上了一双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曹冲说道:“行商贾之术,虽说不择手段是好事,但其中总得有个度量,过于尖锐阴毒,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更何况人活一世,与人为善总是避不过的,所以凡事还是要尽量光明正大一些才是。”
秦川知道,曹冲年少,对暖香阁一事怕是一直不怎么福气,毕竟对于曹冲来说,这暖香阁也算是他经商成功的象征,虽说其中隐藏的些许污秽,但相比起成功,这都不算什么。
“老师,你可别忘了你乃是我父亲手底下最为凶狠严苛的校士府的掌事人,说的话这么正气凌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些士族的酸文儒……”
这话里嘲讽意味十足,秦川听了也只有稍作苦笑,他身为校士府指挥使,手底下那些校士专职做的就是阴暗事情,相比起青楼,无论是在阴暗层面还是在心狠手辣之上,那比起来可都是天差地别,也难怪曹冲对自己的约束会不以为然。
“确实,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义凌然之人,用这话说你,确实是有些荒唐。”
秦川柔和的笑了笑,但是曹冲却一点话都不敢多说,但即便如此,双眸之中的眼珠却是轱辘轱辘转了起来,显然对秦川的话颇为赞同。
“我不是什么圣人,严格来说连好人也算不上,可身处这乱世,谁能保证自己身上不会沾染上腥臭和人血的味道,可即便如此,我也总得保着自己身旁的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加入丞相麾下之后,我所行之事均是在与人勾心斗角,沙场如是、朝堂亦如是,正是在这种环境之中我经历过人世间最为阴暗的东西,所以这才希望自我之后,不会有人前仆后继的走上这条路。”
秦川停顿了片刻,但随即眼中却恢复了自己往日的那份安宁与戏谑。
“不过要是今后没人和我玩弄心计了,那我自然也会选择做个好人。”
曹冲此刻忽然面露忧愁,纵然不愿意离开许都,但也知道只有自己在这世间消失,暖香阁一事才会彻底平息,而那时汉室用来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