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参过战的人,应当能够理解‘战机’对于战局的重要性。”
企图在欧洲另立门户的伊佐山也好,贼心不死一直盯着组织头领之位的藤间也罢,还有那个妄想将横滨打造成制|霸|关东起始点的淡野组——但凡这些不入流的货色,赶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出来作妖,那么他铁定会以雷霆手段,果断出击,迅速歼|灭对方的。
*「Someday,whenIcomebacktoyou(某日,当我回到你的身边)
Letmeknowhowmuchyoumissedme(请让我知道你是多么地想念我)
Odyssey,moon-shinevoyage(像《奥德赛》那般漫长的海上旅程)
IbelieveIwillseeyouagain(我相信我会再次见到你)」
Odyssey……
再度从歌词中听到这个单词时,森对兰堂选择在室内循坏播放这首曲子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在森看来,先代首领就好比《奥德赛》这部古希腊冒险史诗中足智多谋、英勇无畏的主角“奥德修斯”——无论遭逢何种磨难,对方都是同伴们眼中坚定的“主心骨”与可靠的“后盾”。
而森的情况,则更接近奥德修斯的儿子“忒勒马科斯”的境遇——在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的点化下,他不得不直面现实,将孩子气的怯懦与踯躅丢给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港口Mafia这艘大船,一路劈波斩浪,克服着自己的种种不足,向着天海一线处那根由先代树起的高耸桅杆,不断航行。
“劳您挂心,晚辈受教了。”
*「Sicklysweetscentedapple(气味微甜的果实)
Frozenstarfromthedark(黑暗中冰冷的孤星)
Poisonofredismybliss(殷红之毒就是我的福佑)
Ringthebell,ringringring(钟声叩响,叮咚、叮咚、叮咚)」
然而,上一秒还对先代既谦和又驯顺的森,下一秒话锋一转,十分直白地同对方讲道:“只是今非昔比,港口Mafia自您重病卧床时起,就已不再拥有它昔日的辉煌与荣光了。”
“倘若我在送走您之后,还依照老一套方法来管理组织的话……”森哼笑一声,简短而残酷地为先代描绘着并未发生的那种“可能”:“那港口Mafia早就受内忧外患所害,分崩离析了,哪里还能维续到现在。”
*「Mistyfield,silentshadesofwolves(薄雾弥漫的旷野,群狼的寂静身影)
Scarynightontheleaves(枝叶上栖息着的骇人夜晚)
Prayforthissacredtime(我为这神圣的一刻而祈祷)
Takemenow,DearPrince(请快点来找寻我,我亲爱的王子)
Ticktack,ticktack,ticktack(钟表滴嗒、滴嗒、滴嗒)」
沉默如乐声般,在森与先代之间缓缓流转着。
老者的目光从森打理得格外光洁、没有一根明显胡茬的下颌,一路滑到了那条垂在对方身前红围巾上,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这具由异能编码出的不朽身躯,究竟存在着何种致命的缺陷了——
他永远失去了只有活着的生命才能拥有的……
持续精进自身的“成长性”。
“你变了,你的脾性、抉择……都变了……”先代已经无法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坚持己见的“森首领”,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万事随他的“森医生”画上等号了。
先代仰起头,长舒一口气,半是怀念,半是释然地慨叹道:“不过这些转变于你、于港口Mafia,说不定也是‘好事’呐。”他的后继者——港口Mafia的现任首领森鸥外,如今正处于潜力无穷、为人羡艳的“成长期”呢!
森与先代的这场交谈,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他应下对方三件事后,出门“遛弯”许久的兰堂才重新回到了休息室内。
“行了,老夫看腻你了,”先代飘到了兰堂近旁,他背对着森,抬起右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了两下,“但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罢。”
森不知先代这话是对他讲的,还是对其召唤者兰堂说的。
胸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冲动,牵引着森的四肢离开沙发,站起身来,他望着先代消失前愈发浅淡背影,脱口而出:“首领!”
“嗯?”白发老者扭过头,看向喊住他的森,他赶在对方说话前,给出了话题限制,“老夫已经是死人了,才不要接受你小子的‘埋怨’呢。”
“啊……”森没料到先代会同他讲这个,那些涌上心头的强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原本想问先代是否愿意听他解释一下自己那日杀害对方的动机,然而老者不把自己的死当一回事的随性态度,又令森这个“凶手”觉得……
对于这种已成定局的事,他解释再多,也都是事后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而编造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