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本事,也不敢真的把白若瞳怎么样。
这样想着,他便点头答应道:“掌门亲自去会会那人也好,咱们也有分堂在靖安,总不能让他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坏了道上的规矩。”
当天,白若瞳便跟着高兄李兄去了靖安古镇。
靖安古镇挺大的,房屋错落有致的林立着,他们所说的那个街角,倒是挺偏僻的。
高兄李兄本想跟白若瞳一起去找那小神棍,却被她拒绝了,她只身一人走过去。
站在那店门前,抬头,就看到一面黑漆漆的牌匾挂在门头上,牌匾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街角突出的屋檐上,挂着一只倒三角的小黄旗,上面绣着一个‘卦’字,仅此而已。
白若瞳抬脚上前,朝着店门里面看去,迎面便是一道墨蓝色的屏风,挡住了所有视线。
她跨过门槛,绕过屏风,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店面很小,分为前后两间,后面应该是睡觉的地方,前面的店面里,只摆着一张卦台,卦台上铺着明黄色的台布,正面上铺着一张八卦图,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几枚铜钱,一个签筒,以及一只青铜罗盘。
卦台的前后,都放着一张太师椅,白若瞳没出声,偏身坐进卦台外面的太师椅上,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里间便传来了脚步声,白若瞳抬眼朝着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抬眼正好对上她。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
男子看起来真的好年轻,顶多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瘦高身材,留着寸头,剑眉星目,果真俊朗倜傥,特别是垂在身侧,从长袖中露出来的那两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只是一眼,白若瞳的眼神便无法从那两只手上挪开,某些记忆在脑海中翻滚,胸口没来由的扑通扑通乱跳。
就在这个时候,男子抬起脚步,走上前来,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若瞳猛地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立刻摇头:“不,没见过。”
男子在卦台里面的太师椅坐下,与白若瞳面对面,唇角微微一勾,问道:“那姑娘今日来,是算卦吗?”
白若瞳点头:“对,算卦。”
“为自己卦,还是为别人卦?”男子提醒道,“我这小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算死不算生,姑娘还卦吗?”
“我不算生死。”白若瞳说道,“我想让你帮我解个梦。”
男子立刻摆手,说道:“那姑娘还是另寻高处吧,我这儿不解梦。”
“为什么?”白若瞳问道,“是不会解,还是不能解?”
男子并不愿多说:“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小店,起卦者是我,规矩便也由我来定,姑娘若是算卦,就必须遵守我的规定。”
“但你可能有所不知。”白若瞳重新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男子,说道,“这里是靖安,靖安有个靖安堂,你应该知道。”
男子眉头不着痕迹的挑了挑,说道:“我知道,靖安堂是江城白家七门的分堂之一。”
白若瞳继续道:“不巧的是,这古镇,刚好就在靖安堂的管辖之内,而我,说起来,在靖安堂也是有话语权的,你在我的地盘上开店,那就得守我的规矩,你说是也不是?”
“你是靖安堂的人?”男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接连问道,“那你与白家七门又有什么关系?”
白若瞳眉头皱了皱,这小神棍似乎对白家七门很感兴趣,为什么?
她反问道:“如果我说有关系,又当如何?”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撞,在空气中纠缠,谁也不让谁。
各自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探究,小神棍在想什么,白若瞳不知道,但她的心里,此刻却很乱。
明明眼前这个人,她从未见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她便总觉得,仿佛跟他认识了很多年似的。
特别是此刻,他身体前倾,双肘支在卦台上,十指交叉于台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白若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他死死撅住了一般。
这种轻易被人扰乱心智的感觉很不好,甚至那一刻,她想站起来,立刻离开这儿,回去换白玄武过来。
这么想着,她果真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手却被一把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力的握住了自己,就仿佛在那残梦中,那只手穿过层层水浪,抓住了不断扑腾的自己的手一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