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你,如果你有那个决心等,或许等上个百年千年,兴许有点希望。”
“她还活着,就好。”白品堂长袖之下的双手捏紧,闭了闭眼,说道,“我会好好打理白家与七门,守住阴兵令,直到我油尽灯枯的那一天,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放过她,我们都是凡人,比不了你们这些大人物,还求你家主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墨渊很想说,他跟白品堂想的一样,奈何自家主子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如今地母真身初显,白溪却沉沉睡去,个中缘由还不清楚,或许白溪这辈子也不会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墨渊看着白品堂,事实上,这个人潜伏在五花教的时候,他对他便是另眼相看的,如果不是扯上白溪的话,他倒是愿意拉白品堂一把的。
可惜了。
墨渊想了想,说道:“你的体质极阴,本就是一块上好的修炼基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提点你一二,或许能够帮到你,以后,如果能修炼到一定境界,我也愿意在冥界为你留下一席之地。”
白品堂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需要活着,白溪也需要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长久的活着,唯有通过修炼这一条途径,墨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既是扼住了他的弱点,也是真心想帮他。
但他不想再求墨渊,每一次向冥界伸手,白品堂都觉得是对白溪的一次背叛。
墨渊顿时烦躁了起来,自家主子是这样,白品堂又是这样,默不吭声的不表态,让你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性子还真有点像。
墨渊认命道:“修炼功法我会让人找时间给你送去,记得好好修炼,我真是热脸总往别人的冷屁股上贴,糟心。”
说完,气鼓鼓的离开了。
白品堂叹了口气,终究是回转,回了白家庄园。
躺在自己的床上,白品堂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稀里糊涂的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里,都会有白溪的身影。
有初见时的惊鸿一睹,有日后多年的相思,亦或是梦见她朝着自己伸出双手,一声一声的求自己去救他……
猛然惊醒,已经是第二天大亮的时候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一伸手,便摸到了什么,转眼看去,就看到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木小匣子。
那匣子通体透黑,表面雕着繁复的细纹,正中央是一朵黑色火焰形暗扣,即使没有打开,白品堂也能猜到,这就是墨渊说的,送给他修炼的功法。
……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半月后,白冰产子,只是生产过程中,难产伤了根本,以后想要怀孕,很难了。
孩子一生下来,立刻变成了夫妻俩乃至整个白家以及七门的宝,上上下下宠着。
所有人都以为白品堂是七门的代理掌门兼大祭司,一定会兢兢业业的管理七门,可事实上,自从年三十之后,他便沉迷于修炼,非必要,七门之中大小事务他都一概不管。
白冰生产之后,一方面要带孩子,一方面要养身体,也没有精力去管七门,白简舟被迫迅速成长起来,最开心的就是他的大伯,也是他的养父,卯足了劲儿的帮他,为他在七门之中站稳脚跟做出了很多贡献。
……
后来的后来,世人都知道,七门之中有一个特殊而神秘的存在,他是七门的大祭司,曾经的代理掌门,但却隐于人后,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每一次出关,修为便更加高深许多。
更加让人惊奇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大祭司,数十年如一日年轻精壮,若有人有幸一睹其风采,都会忍不住夸赞两句。
也有人传,每年的初冬时节,这位大祭司都会出现在百花镇,矗立在已经荒败的五花教旧址之地,久久不愿离去。
有人说,他在缅怀他曾经在五花教潜伏的那段年轻岁月,也有人说,他是在等他在五花教失踪的爱人,但谁也不敢上前去问一句,生怕惊扰了这一位遗世独立的贵人。
……
十三年后,白品堂更是将代理掌门的职权,还给了白冰的儿子白季礼;一甲子之后,白冰带着对妹妹白溪的思念,含泪而去。
百年后,阴兵令封印解除,还是这位大祭司,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阴兵令对白家的反噬之力,将其收服,收入囊中。
只是这一百年中,白家子孙凋零的厉害,白季礼体弱,四十出头便撒手人寰,其子十四岁便接手七门,也是四十多岁离世……
阴兵令的反噬,分堂异心份子的崛起,其他门派的不停打击,终于在数百年后,击垮白家七门,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门派,百年间杳无音讯。
……
直到那一年,那位神秘的大祭司,重新辅佐一位自称是白家主脉后人的男子上位,重新建立白家七门,卷土重来,势如破竹。
也就是那一年,冥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水河里荡漾着的那朵越长越大的白莲花,忽然爆发出逼人的灵气,莲心之中,一道淡淡的白色身影若隐若现。
墨九幽站在崖边,看着那淡淡的身影,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