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叫住白溪,说道,“如果冰冰伤得没有那么重,直接给她血,或许可以,但坏就坏在,冰冰的身体,很可能已经承受不住你血脉之中这股灵力的冲击了,我们不敢随便冒这个险,万一被冲撞反噬,只会让冰冰去的更快罢了。”
“到底要怎么做!”白溪急红了眼,“爹,这些天我在五花教,遭遇了很多事情,得到了控制灵力之法的书籍,也修炼了这么多天了,或许我可以试着渡一点灵力给姐姐呢?”
白沐阳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
白溪用力点头:“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白沐阳犹豫了一下,最终拉着白溪的手,坦白道:“小溪,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敢说,你大娘不知道,简舟也不知道,我怕一旦说出来,他们会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但现在,我似乎又看到了些许希望,小溪,我只能对你说,你懂吗,不能告诉任何人。”
白沐阳的眼神那样的凝重,白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举起手来,做发誓状:“爹,我保证,我要是……”
“别发誓,小溪,你听我说。”白沐阳冲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低声说道,“冰冰出事的时候,一片混乱,我摒退了众人,只让医师跟着我一起留在了冰冰的房间中,医师把脉后,又做了详尽的检查,确定……确定冰冰已经怀孕月余了,可能时间太短,还没显现出迹象,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姐姐怀孕了?”这个消息,又是一道惊雷,狠狠地劈中了白溪,她握紧了手,浑身都在颤抖,“这是姐姐的第一个孩子,是咱们白家嫡系血脉,以后很可能就是白家继承人,我要救姐姐,必须救。”
白沐阳老泪纵横,虽然极力压抑,但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那样刚强的男子,顶天立地的一辈子,却在这种时候落了泪,刺痛了白溪的心。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这点骨血,就算简舟再怎么坚持,我都不会向你开口的,我们白家从祖上便杀戮气极重,走的这条道,注定要担上个五弊三缺的边边儿,白家这么多代下来,子嗣何其单薄?
你们姐妹之上,三个哥哥,一个都没能留得住,我老了,眼看着就不行了,顶不了几天的,你又是这种情况,冰冰再没了,咱们白家可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却又是唯一的希望,爹……爹私心里是想保一保的,即便冰冰无法醒来,续着一口气,就在她肚子里再待上哪怕半载,剖腹取子……”
“爹,你别说了,姐姐会醒来的。”白溪咬牙道,“我有办法,相信我。”
白沐阳难过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即使你能渡灵力给冰冰,也是吊着她一口气,阴兵令不拔除,阴煞之气侵体,到最后,冰冰也躲不开一个尸变,变成活死人的结局,除非……”
“除非我去五花教,求那个人。”白溪闭上眼睛,心痛到难以呼吸。
白沐阳其实心里都明白,想要真正的救回白冰,需要白溪牺牲的,何止是一点血,一点灵力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他也不可能如此难以启齿。
白沐阳一辈子在七门之中摸打滚爬,太过通透,他知道白溪最不愿意的,就是回五花教,低声下气的去求那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那是触及她的底线,她的尊严的事情。
白沐阳不忍心,白溪也不甘心,特别是阴兵令这件事情,她更难。
当初,白溪是拿着这枚阴兵令,与墨九幽恩断义绝的,如今,这枚阴兵令几乎要了白冰的命,凶手是谁,跟墨九幽或许有着牵扯不开的关系,甚至……就是墨九幽本人。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白溪回去求墨九幽,想办法救白冰,简直就是把白溪往虎口里送,把她的全部尊严,全部骄傲,狠狠地蹍在地上践踏。
白溪多傲娇的性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跟只白天鹅似的,昂着脖子不认输,而现在,却要她低入尘埃之中去,白沐阳真的不忍。
可白溪却笑了,浅浅的勾起唇角,双眼中鼓着一泡泪,说道:“只要能救姐姐,能救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爹,你也不要有任何愧疚,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
如果不是我将阴兵令送出去,交在了别人的手中,又哪会引狼入室,害了姐姐?这都是我该受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沐阳看着白溪的背影,连连摇头,身形不稳,差点摔倒,一只手撑着桌角,一只手按着心口,压抑着咳了两声,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
白溪匆匆回到白冰的房间,让所有人都出去,她自己爬上床去,盘腿坐在床里面,慢慢的调动起身体里的那股灵力,按向白冰手腕上的脉搏,一丝一丝的,缓缓的将灵力往白冰身体里面送。
白溪很小心的观察着白冰的状态,看着她的脸色从灰白,到蜡黄,再到嘴唇有了一丝血色,自己也消耗过度,有些稳不住的时候,才收了手。
她靠在床里面的墙壁上,缓了好一会儿,再去探白冰的脉搏。
白冰的脉很弱很弱,白溪探了好久,才感觉到了微微的跳动,松开白冰的手,眼神扫过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