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夜暝阁那边?”
“当年夜暝阁被我们重挫,本就对我们恨之入骨,这几年之所以没有什么动静,一是因为他们需要修整,另一个是,他们也看冥界的眼色做事。”柳伏城分析道,“但鹤琦如今已经身在冥界,很快又会回来认祖归宗,到时候他七门未来少主的身份一定下,这层层关系之下,将会把他推向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我更害怕的是,他们会趁着一切还没发生,将所有可能性,扼杀在萌芽之中。”地若上次跟我聊过之后,我后来也想了很多,只是那时候,我总觉得一切不会发生的那么快。
可现在,柳伏城受封了,有了自己的封地,地位水涨船高,对他们的威慑力更大,我怕是有些家伙会按捺不住。
柳伏城说道:“童心那边会把鹤琦保护好的,很快就会把鹤琦送回来,只要他在我们身边,就不用担心。”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看着柳伏城的神色,就能感觉到他心里有多恨夜暝阁。
重熙和鹤琦刚生下没多久他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本来心里对两个孩子就愧疚,如今回来,恨不得时时刻刻护他们周全,谁想动他们,柳伏城第一个不同意。
以前我会慌,但现在柳伏城回来了,我反倒不慌了。
总觉得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
柳伏城刚刚受封钱江龙王,重振钱江龙族的重任压下来,他天天都忙的脚不沾地,而这段时间,我除了稍微帮帮忙之外,都在修炼。
融合洗髓草之后,我并没有被反噬,只是完全吸纳洗髓草的仙灵之气,还需要时日。
这段时间,大巫师几乎一手把控了白家与七门的所有事情,白玄武跟在后面也是忙得不行,我知道大巫师是在为鹤琦回来做准备。
这几年,七门渐渐走上正轨,与冥界的货物往来也渐渐密切起来,四十分堂各司其职,一起朝着繁荣富强的方向稳定发展。
端午节那天,童心来信,说鹤琦最近修炼突破瓶颈,彻底收服自度伞指日可待,近期就会回家。
我和柳伏城都很高兴,柳伏城更是百忙之中抽出一部分时间,待在白家庄园里,为鹤琦准备房间以及一应生活用品,比我用心多了。
我那段时间醉心于修炼,很多事情都懒怠了。
主要是白家有大巫师,龙族有柳伏城和地若,根本也不需要我操心什么。
越是不操心,反倒是越困乏,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了,天热就容易困。
可就在端午后的第二个星期,一个晴天霹雳,彻底打破了这样宁静又美好的生活。
重熙被抓走了。
抓走重熙的,是夜暝阁的阁老,曾经那个在我们手里吃了大亏的家伙。
……
消息还是大巫师这边查到的,地若他们匆匆从江城龙族赶来,一个个面若死灰。
大巫师坐在正厅主位下首的太师椅上,脸色难看的不行,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戳着地面:“胡闹!这孩子的胆子怎么这么肥!”
“都怪我,我不该惯着她的。”地若自责道,“重熙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平时又纵着她的性子,没有被外面的世界毒打过,看起来气势汹汹,实则上是个纸老虎,心思太过单纯,才这么容易受人骗。”
“重熙到底怎么了?”我问道,“前两天你不是跟我说她去重岭分堂那边找小姐妹玩儿吗?”
“是,的确是你们白家重岭分堂。”地若说道,“他们家有个小闺女叫白香莲,今年十三岁,生来是个走阴人,与重熙特别投缘,重岭就在江城隔壁,离得又不远,每年端午前后,白香莲都会有一次走阴,今年端午白香莲刚好走阴回来,就打电话让重熙过去玩,都是自家人,我就答应了。
派去送她的人回来还说,小姐妹俩见面开心的要死,搂在一起又笑又跳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早,白香莲和重熙都被突如其来的夜暝阁的人带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大巫师一拍桌子,掷地有声道,“那白香莲这一趟走阴,暗中答应委托者从忘川河偷换百两乌金石,结果那些乌金石就在重熙的床铺下找到了,乌金石有多珍贵你们不是不知道,出手百两,从何而来?”
大巫师这一问,所有人都惊住了。
柳伏城立刻说道:“一箭三雕啊!”
是啊,这手笔,明显就是冲着白家七门来的。
白香莲是七门分堂之一的后裔,走阴也是在为七门办事,她走了一趟阴,从忘川河带回了百两乌金石,而乌金石都铺在了重熙床铺下面,重熙说自己什么都没干,有谁会信?
再者,既然重熙被牵扯进去了,那么,白香莲又是与谁接头,弄到这么多乌金石的?
忘川河和黑水河一脉相连,谁曾经被投入黑水河,如今时常又在黑水河底修炼?
那是鹤琦啊!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牵扯上了鹤琦。”我叹了口气,恨恨道,“不过很明显,对方的胃口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他不仅要鹤琦,还要重熙,甚至想将白家七门彻底搞垮。
如今重熙和白香莲都在他们手上,接下来就是挟制威胁了,这一步棋,咱们终究是走在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