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蛟再次犯乱,救你们于水火的那孩子……”
“那孩子是鹤琦。”我说道,“我见过他了,他为了救我们,受了伤,现在在童心那儿,过段时间应该能回来。”
“菲菲啊,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那孩子的心思,你也别打。”大巫师提点道,“自伞自度,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童心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敢把自己的第一把自度伞交给了鹤琦,童心这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关键时刻的杀伐果断,倒是可圈可点的。
鹤琦在自度伞的护佑下,平安生长四年之久,他与自度伞之间已经密不可分了,但自度伞是冥界之物,在鹤琦没有真正独立强大起来之前,他仍然需要依附自度伞,就算最近能回来,以后肯定还是要跟在童心身边的。”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到底要等多少年,鹤琦才能反压住自度伞,自己独立出来?”
这世间万物总是这样,有所得必定有所失,自度伞救了鹤琦,反过来,也束缚了鹤琦。
“这个就看鹤琦自身资质了。”大巫师说道,“但鹤琦身在冥界,有童心庇护,与白家往来,总归是好事,如果你放心的话,将来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将七门彻底放在鹤琦的手中,就算被他发展成冥界势力的一个分支又如何?”
大巫师的话让我有那么一小会的怔楞,但随即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你的意思是,将七门变成另一个夜暝阁?”
“有何不可呢?”大巫师的野心分明要比我大得多,“四年前,夜暝阁连续折损大将,遭受天谴,损失惨重,冥界必定要招揽贤能,填补这个空缺,甚至于,让能者取而代之,冥界未尝不乐意。
更别忘了,当年那支阴兵队伍虽然回归了冥界,但虎符还握在我们的手中,冥界未必没有动了收编咱们白家的心思。
与其多年后,七门再次面对夜暝阁的围剿,逼迫咱们彻底交出虎符,倒不如……”
“倒不如取代夜暝阁,自立自强。”我说道,“以前咱们不敢跨大步,毕竟咱们冥界无人,但如果鹤琦将来能在冥界闯出一番天地,咱们便再也后顾之忧。”
大巫师点头道:“所以鹤琦这孩子才是咱们白家七门最后的出路。”
说到这儿,我才完全明白过来,为什么重熙留在了江城龙族,大巫师虽惋惜,却并没有真的动怒,因为他在鹤琦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希望,两相比较,心里便也平衡了。
只是我们这样想着,鹤琦最终是否能够当此重任,谁也说不准。
……
一转眼,匆匆三个多月过去,我们各自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上来。
清明节的前一天,重熙被地若带走,说是今年柳青鸾回来了,江城龙王和天女难得多年后再聚首,他们打算趁着清明祭祖的这个机会,让瑣儿和重熙上族谱,也让我一起去,我以白家一样要祭祖,推脱了。
清明节那天,大巫师亲自主持了白家祭祖仪式,一直忙到了午后,等我们从重整之后的白家陵墓回来的时候,天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眼看着要下大雨的样子。
我赶紧收拾了点香烛纸钱,匆匆的往老宅子那边赶,想趁着雨下下来之前,给奶奶上个坟。
跪在奶奶坟前,烧完了纸钱,磕了头,提着空篮子往回走的时候,莫名的,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盯着我。
这种感觉,三个多月前我经历过一次,那一次我试探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去看,而这一次,我下意识的便回了头。
远处田垄交错的某个节点上,果真站着一个少年,手里撑着一把黑纸伞,不同的是,这一次,黑纸伞并没有遮住脸,而是坦然的看着我。
我几乎不假思索的朝他奔去,少年连忙后退,我大声叫道:“鹤琦,别走!”
他站在原地不动了,我跌跌撞撞的横跨田间,跑到他面前,在距离他不过两米处停下。
我盯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清明。”鹤琦先开了口,嗓音是沙哑的,变声期男孩子必经阶段的那种嗓音,“童叔叔让我回来看看你。”
“你伤好点了吗?”我问,眼睛扫过完好无缺的黑纸伞,那个洞显然已经被补好了。
“童叔叔很厉害。”鹤琦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鹤琦,回来好吗?”我想伸手抱抱他,但这孩子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又让我却步,我还怕惊到他。
“童叔叔说,在我收服自度伞之前,我只能待在他身边。”鹤琦解释道,“我有努力修炼,成长也很快,你不用担心。”
“就走吗?”我问,“一天也不能待吗?”
“就走。”鹤琦说道,“清明时节,童心叔叔比平时更忙,我得回去帮他。”
我急道:“那下次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
鹤琦摇头:“你不必挂念我,童叔叔对我很好,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可我……可……”
妈妈想你,母亲想你,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我时常搂着重熙说,可现在面对鹤琦的时候,仅仅这样一个称谓,我都说不出口。
那股憋屈感,让我感觉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