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芙蓉、翠莲也带进来不少消息,但我却从未见过白溪嘴里的小鱼儿。
从这些人的口中,我得知很多消息。
江城这段时间一直处于风平浪静之中,各家都在修整。
柳镇海与钱江龙族合作,两家过往甚密,势头凶猛;
柳昆仑这一脉,倒是一盘散沙,他整日痴了一般的坐在塌了一半的玉龙山山头上,谁劝也不挪动半分,大事小情的,全靠地坤和柳春生在打理;
凤家整合了长桥镇,清缴了内部不安势力,又招徕了一批老三门的余部,随时戒备着;
白家三门成了众人口中家道中落的典型,白家庄园神神秘秘,甚至坊间再传,那里已经成了鬼窝,青天白日的都浓雾笼罩,谁也不敢轻易踏足半分;
玉龙山的金棺未动,被关在里面的走蛟也没有任何动静,不知死活。
而所有人只字不提柳伏城,我几次想问,却最终又生生忍住,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一定是在闭关修炼,我相信他。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的修炼也逐渐渐入佳境,直到有一天,白溪一早将我拖起来,神神秘秘的交给我一个黑漆小盒子,说道:“小年快乐。”
“小年快乐?”我惊得张大了嘴巴,“都已经小年了吗?”
白溪点头:“是啊,你来我这儿,已经快三个月了,从整日泡在水里,到莲叶上,再到行走自由,能达到这种境界,也是奇迹。”
“原来……都已经三个月了。”我不由得叹道,“看来,凤灵犀生产,我是赶不上了。”
“不打开看看吗?”白溪将黑漆小盒子又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
我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打开。
盒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手镯,通体透红,像是要滴血一般,期间间杂着一些黑丝状的东西,一看就是很贵重的物品。
我心里喜欢,但嘴上还是吐槽道:“姨祖,你好没新意哦,每次都送镯子,就没有别的首饰了吗?”
“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东西,你还嫌弃上了,不要还给我。”白溪说着伸手来抢。
我却眼疾手快的将镯子套在左手腕上,就在原来套金镯的位置,然后竖起手,呵呵的笑:“你看,这镯子跟我多契合,漂不漂亮?”
“我选的东西,能不漂亮么?”白溪得意洋洋道,“过来,我将操控它的心法口诀交给你,等你功力达到一定境界,便可以用它了。”
我赶紧凑过去:“这还是法器啊?”
“这不废话?我能光送你个摆设?”白溪睨了我一眼,一字一句的将心法口诀交给我,确定我背书了,结印手势标准,这才叮嘱道,“一定要记得,在没有万全的把控之前,轻易不要启动它,否则会有点麻烦。”
我问:“会被反噬,有生命危险?”
“那倒不会,毕竟这是被我调教好的法器,你我之间有了关联,你若是有生命危险,我在这儿就能感应得到。”白溪严肃道,“但这也不是你可以恣意妄为的理由,少给我惹点事,你姨祖我不想看到眼角出现一根皱纹。”
“啊呀,没有皱纹,那还不成老妖婆了,跟大巫师可不般配。”我打趣道,“大巫师都有白头发了呢。”
白溪忍不住又揍了我两巴掌,咬牙切齿的警告:“白菲菲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出去之后,不准在别人面前提起我半个字,更不准在他……在白品堂面前提我名字,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一边躲一边说着,忽然就愣住了,“姨祖你说什么?出去之后?”
白溪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舍:“是啊,菲菲,你该回去了,姨祖这里是你暂时的避风港,外面的腥风血雨,终究要你去面对,今天,我会送你走。”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让我一瞬间眼眶湿润,扑过去,抱住白溪:“姨祖,我舍不得你。”
如果可以,我多想她能跟我一起走,这该是的乌金脚镣,难道真的要束缚白溪生生世世吗?
“傻孩子,这是你必然要走的路啊。”白溪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耐心的劝说,“姨祖还想着,有朝一日再与菲菲见面,那时候,菲菲能够挺直腰杆跟姨祖说,姨祖,七门我拿下了,五花教,我也拿下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