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伏城摇头:“小白,你对各种邪门歪道的了解还是太浅显了,凤灵犀对凤凌娟来说,意义重大,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她弄丢的。”
这么说,我也忽然感觉紧张了起来:“凤凌娟会找上门来吗?”
“她或许都不用找上门来。”柳伏城长舒一口气,伸手将我搂进怀里,说道,“等着吧,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我点点头,与他并肩站在阳台上,真正冷静下来之后,我忽然就想起了奶奶,立刻慌了:“不行,柳伏城,我得回家去一趟,我出门的时候,奶奶情况很不好,她现在在白老爷子的手里。”
柳伏城摇头:“你现在回去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意思?”我更慌了。
“白子末始终没有回凤家庄去。”柳伏城提醒到,“凤家庄发生那么大的动荡,丢下你一个人在那儿,这是白子末最大的失误,而你最终的结局,无外乎就是逃出来了与没逃出来,没逃出来的话,你奶奶对于他们来说,便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如果逃出来了,凭你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这种时候会舍命救你的,绝大部分是我。”
没错,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控制住奶奶,在等我的消息,很快他们便会知道,我被柳伏城救走了。
白子末丢下我这件事情,将我和他们的矛盾激化到了一个僵持的局面,他们只能撕破脸皮,正大光明的用奶奶来威胁我了。
我闭了闭眼,心里难过的不行,奶奶是我的软肋,被威胁的是我,而受罪的,一直是我奶奶啊!
难道我就真的救不了我奶奶了吗?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柳伏城:“柳伏城,你帮我救救我奶奶,我发誓,下半辈子当牛做马,为你肝脑涂地。”
柳伏城沉吟半晌,很是纠结,我知道他很为难,也不敢烦他,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双手握着他的大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最终,柳伏城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说道:“小白,你知道纸棺吗?”
“纸棺?就是用纸糊的棺材吗?”我摇头,“奶奶好像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东西。”
纸扎术涉及面很广,但大多都是围绕死人而来的,什么都扎,唯独棺材我没见人要求扎过。
毕竟,有金棺、银棺、木棺甚至是石棺,那么多的选择,不会有人偏偏去选一个最不容易保存的纸棺来办身后事吧?
“你奶奶当然没有扎过纸棺,因为她根本不够格,也没那个本事去扎纸棺。”柳伏城说道,“我活了几千年,也嫌少见过纸棺。”
“纸棺,并不是简单的用竹篾、木头做骨架,糊上一层纸那么简单,可以说,纸棺在整个纸扎术中,是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批技艺之一的。”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听他娓娓道来:“与其说扎纸棺,不如说是设纸棺阵,被阵法所困之人,一开始并看不出来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阴气会越来越重,身体像是一只蚕一般,开始被纸衣慢慢的包裹,纸衣越来越厚,最终将整个人裹成一个蛹,然后设阵之人在依附这个蛹,一层一层的往外构建骨架,扎出一个纸棺,将人彻底的封在纸棺之中。”
我听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症状,不就是我奶奶之前表现出来的症状吗?
我悲愤的浑身发抖,咬牙恨恨道:“可是我奶奶还活着啊,他们这样做,不怕遭天谴吗?”
“纸棺不是做给死人躺的。”柳伏城说道,“以前宫里有一种刑罚,将犯人绑在桌子上,用油纸沾着水,一张一张的往犯人的脸上贴,油纸沾水,贴在脸上,就会让人呼吸不畅,过一段时间贴一张,犯人心里明白自己最终会窒息而亡,但却不能一下子便死去,在窒息与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心理中煎熬。”
“纸棺就类似于这种刑罚,被设阵之人,一开始只是难受,喘不上气来,吃不下,整日昏昏沉沉,后来滴水不进,浑身僵硬,唯独喉咙口一口气掉不下去,这样一直持续到纸棺形成,人的怨念与不甘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达到最高值。”
“到了那个时候,人其实已经回天乏术了,但却又没有真正的死去,设阵之人开始催动法力,炼制纸棺,纸棺一层一层退却,将所有的怨念与不甘锁死在人的身体里,将人彻底的炼制成为一个人蛹……”
“别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耳朵,冲着柳伏城大喊道,“求你别说了,不要说了。”
我发了疯的摇头,像是这样就能将柳伏城的话甩出脑子一般,但是越这样,那些话在我的脑子里面越清晰。
人蛹,人蛹!
“不,柳伏城,你救救我奶奶,哪怕是一刀了结了她,我都不怪你,只要不让她变成人蛹。”我抱着柳伏城的腰,就要给他跪下,柳伏城伸手将我提起来,让我冷静。
“小白,如果我能阻止这一切,早就动手了,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柳伏城说道,“纸棺阵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那人不仅仅要对纸扎术精通,还必须法力极其高强,一旦纸棺阵法设立,被困之人便再无回头路可走,那层纸衣就像是跗骨之蛆,在你奶奶身上烙上了印记,撤不掉的,就算是死了,都进不了阴曹地府,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