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的声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些身不由己的魂魄,也都一下子跪倒在他的脚下。
凤青帆两只手一甩,六七条水袖从他的两个袖子之间飞了出来,一圈一圈的将三角铜鼎圈住,不停地往里挤压。
火焰之中的身影翻滚的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褪下皮来,与凤青帆打个你死我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一批凤家庄的人,将凤青帆团团围住,试图攻击凤青帆。
几十个回合之后,凤青帆被纠缠的不耐烦了,猛然退后几步,然后掐诀念咒。
我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这是要催动真正的鬼面戏法了,不自觉的便伸手捂住耳朵。
果然,下一刻,脑袋里已经开始出现无限膨胀的感觉,一旁的白子末也难受的直喘粗气。
我朝着他看去,就看到他嘴角有血丝,鼓着腮帮子,像是要吐血一般。
我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末的反应会这么大,便问了一声:“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白子末摇头,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我赶紧伸手去扶他,结果他吐血之后,又鼓起了腮帮子,似乎还要吐第二次血。
我劝道:“子末哥哥,要不你先离开吧,保命要紧,这儿我守着,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你的。”
说话间,白子末又吐了一口血,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才一手拉住我的手,说道:“菲菲,这才是真正的鬼面戏法吧?它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并且它是有针对性的,内力法力越高的人,就越受不了这样的攻击,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都走了,接下来发生什么,谁汇报给你们?”我反问道,“今夜你带来的人之中,没有比我能力更弱的了吧?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还不知道忍受着怎样的折磨,还是我留下来最合适。”
“可是菲菲,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这里太危险了。”白子末坚持道,“咱们先退出去,等缓过来了再回来,其实也是一样的。”
我摇头:“你不需要去搬救兵吗?早去早回,我就躲在这儿看戏就行,不会冲动的上前去惹事的。”
白子末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嘴角又有鲜血溢出来,是真的很难受。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另一边,凤青帆的鬼面已经分裂出几十个血淋淋的小鬼面,包围住整个三角铜鼎,不断地勒紧。
三角铜鼎颤颤巍巍的,不停地发出共鸣的声音,火焰之中包裹着的凤凌娟的身体,一直在耸动,铜鼎一旦碎裂,凤凌娟将面临极其残酷的反噬。
凤青帆的确很厉害,这样厉害的人物,却一直那么低调,真是不容易。
可见凤凌仙足够谨慎,懂得谨小慎微的道理,才能一手培养出凤青帆如此优秀的青年。
白子末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对我说道:“对不起菲菲,我得先撤了,如果你确定不跟我走,一定记得要藏好,我会很快带着人手啥回来的。”
“嗯,我等你。”我说道。
白子末到底还是不舍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一咬牙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再转头看向凤青帆,眼神一扫,却惊讶的发现,远处坍塌的戏台子上,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不仅仅是我在看那姑娘,就连凤青帆也注意到了,他扭头看着那姑娘,咒语都忘了念。
那姑娘不是别人,就是凤灵犀。
凤灵犀一步一步的走向凤青帆,在距离凤青帆不过三五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
凤青帆刚想说话,凤灵犀忽然抬手,迅速的掐诀起势,紧接着,一道道血红色的鬼面直冲着凤青帆面门而来。
凤青帆会催动鬼面,凤灵犀竟然也会?
到底是会,还是有人滥竽充数?
凤青帆的周身,忽然多了一分冷冽,那些鬼面打在他的身上,一触及到他的青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十个鬼面拍出来之后,凤灵犀忽然收了势,转身就要走。
谁真谁假,在这一刻,一目了然。
凤灵犀的鬼面戏法是假的,爆发力可以,却根本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遇上凤青帆这个正主,俨然班门弄斧。
但之前我与凤青帆聊起凤灵犀的时候,他便对凤灵犀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此刻见面,他没有下死手。
凤青帆一伸手,一把抓住凤灵犀的手腕,像是在挽留,我当时心里是激动的,如果凤青帆能带走凤灵犀就好了。
可是下一刻,凤灵犀猛地回头,在凤青帆的注视之下,张开了嘴。
那张嘴瞬间张得很大很大,大如面盆,周围皮肤全是透明的,兜头便朝着凤青帆咬下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