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摸了摸下巴:“按照推算,她是年初才在这里的,即便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儿,她也没有经历过鬼差抓魂。”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她曾经宴请过客人,她的客人也有机会不会刚死的新鬼。应该不多不少会提醒她鬼差抓魂的事,所以她藏起来了。
“我下去一趟。”我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拿衣服,沈慕拦住了我。
“现在去干什么?”
“把鬼差引上来,把女鬼抓了去,我们就一了百了。”
我总是仗着自己在团队里面年轻就做不过脑子的事儿,幸好沈慕拦住了我。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把鬼差引上来是容易,被盯上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就在我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客厅的灯突然就疯狂的闪动,明明我们就没有打开电源。我被吓到了,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就在电灯忽明忽暗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个一直藏在房间的女鬼。
她穿着校服,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笑起来还甜甜的。她走近我们,忽然间手一摆,灯关了,却一下电光火石。
沈慕眼疾手快,早就用笔在大玻璃上画了个符。
原本因为她作法而要破裂的玻璃,被符封住,从符的中间开始碎裂,却没有直接爆破。若是直接爆破,不光我们危险,就连楼下走过的行人也免不了被砸伤。
我压根不问原因,黄纸往客厅一扔,嘴里只会默念:“邪祟后退,破!”
随着我的一声破,黄纸在客厅的空中自燃。那纸上是咒,燃烧过的黄纸变成了一条绳索,刚要把女鬼捆绑住,女鬼后退,嘴里念叨了一声,绳索立马段成两节烟消云散。
我暗叫不好,这个女鬼道行比我想像的要高,我和沈慕加起来才勉强够跟她打平手。
沈慕就在这时含住了大玻璃旁早就准备好的烧酒,就在沈慕喷出烧酒的同时,我念了一句:“结界!”
我祖传并不是阴阳先生,听外公说过也只能算是半道子,只能听过了啥,就直接喊啥。
沈慕拍了我脑袋一下说道:“这东瀛阴阳师的东西你怎么喊得出来?”
我摸着脑袋不知所措,对面的女鬼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直接钻入我耳蜗,只觉得一阵耳鸣。
感觉到了耳鸣,我愣住,跟之前摸老太太的尸体时那种耳鸣很像。
难道这女的……
我双手举过头,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慢慢的靠近女鬼,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女鬼一下停止了大笑,看着我。她的身后刮起了大风,把她的麻花辫也吹散了,长发一下在她头上乱飘,她的眼睛流出了血泪,可唇角依然上扬着。
沈慕和刘进也走了过来,学着我的样子靠近了女鬼。
她就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法力一样,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我不敢再往前,只是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是入殓师,尽量帮你完成你没有完成的心愿。”
“不!”
女鬼一下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我们身边所有的玻璃全部从远而近的裂开。风突然从正面吹向我,爆破的声音也吓到了我,我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动弹不得。我只好闭着眼睛迎接这一切。
等到风和声音都停了,我张开眼睛,什么也没有了。
刚想发问,门铃响了,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还是刘进先反应过来去开的门。
“不好意思,有住户投诉这边玻璃打碎的声音有点吵,也已经深了请您注意。”一个物业穿着的男人跟我们说道。
刘进憨厚的一笑,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没站稳就把家里的一排玻璃杯子都打碎了。我们会注意的。”
物业点点头要离开,我从刘进遮盖了大半的身体看到了物业保安的黑眼圈很重。我视线从他的脸挪到了他的脚上,他穿着黑色的布鞋,跟沈慕穿的一样!
这人不是物业保安,这小区的所有物业保安都是统一穿的黑色皮鞋。他有可能连人都不是,而我脑子里面唯一想到跟今晚能联系起来的,就是鬼差。
保安还是走了,他走之前还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家里。因为刘进健硕的身体,他或许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关上了门,我们清扫地面的狼藉。
容羽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才走出来,晓彤也早就已经在客厅帮忙清理。
“她又来了对吗?”容羽看着我们,脸上也是无奈。
看来这个女鬼已经在家里造过不止一次,容羽确实拿她没有办法。
“我姑说你们很厉害,连村里老太太不肯入葬你们都摆平了,为何现在一个躲在家里的女鬼都搞不定?”容羽或许是着急了,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刻薄。
沈慕扫着地板,不在意的说道:“没有关系你怎么想,我们需要时间。”
“时间?你觉得你需要多久?如果是一辈子,我就要养着你们四个人一辈子吗?”容羽冷哼了一声。
我们都没有答话,她是外行人,不明事理也很正常。再说了,她若有本事自己能摆平,也不会在这里跟我们干着急。
见我们都不说话,她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容羽的怒气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