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乔贝琳从邻市K市的机场出发,准备离开,飞往国外。
那天晚上她偷偷离开自己的房子,拿着行李离开薄皑珽后,在楼下上了一辆生母陈女士特别给她安排的无牌照黑色轿车。
轿车载着她,开去了郊外,一路换乘了好几辆车,有意混淆视线,最后将她送到了K市。
乔贝琳一个人在K市生活了整整三个月。
为了不让薄皑珽通过她身边的朋友找到她,她几乎断绝了跟身边朋友的一切联系。
所以今天的离别,注定只有乔贝琳自己一个人承受。
乔贝琳拎着手提包,戴着墨镜,伫立在熙来攘往的国际机场,形单影只地走进贵宾候机室,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低落感。
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她即将搭乘国际航班飞往欧洲的一个小国。
为了让自己不陷入持续的发呆状态,她坐在候机室里不停翻看自己的护照、签证,检查有无遗漏。
再过十几个小时后,她的新生活即将开始,她会在一个鲜少人认识的陌生国度重新开始她的学习生活。
但为什么现在她坐在候机室里,心底却是一片惆怅不舍?
有关薄皑珽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她内心深处,最不易割舍的地方。
直到最后一刻,她最放不下的人仍然是那个霸道、狠心又坏脾气的男人,即使从前彼此伤害,但离别时他仍是她唯一的牵挂。
乔贝琳坐在贵宾候机室里晃神云游的时候,机场广播里传来准备登机的催促声音。
乔贝琳缓慢深长地吸了一口气,拿起身旁的包,从座位上起身。
从今天起,她必须学会重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她从候机室里走出去,在地勤人员的安排下,从另一条贵宾通道步人机舱。
训练有素的空姐们,站在机舱门口两边,带着亲切的笑容鞠躬问候。
在一位空姐的引领之下,乔贝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因为时间紧促,陈女士派人为乔贝琳订的是商务舱,位子就在机身靠前的临窗座位。
才坐下来不久,便有一位穿着深色西服,手拎公文包的褐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在她身旁的座位上坐下来。
乔贝琳没有理会身边的事物,她安静地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飞机起飞升上天空。
乔贝琳闭上双眼,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机舱内响起的广播声。
大致的意思是,他们的飞机遭遇了强气流,要临时紧急降落,耽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乔贝琳也没有太在意,这都是飞行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待飞机降落后,她随着其他人一起下了飞机,在候机室里等候。
乔贝琳喝完了一杯咖啡后,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发现候机室里的其他乘客都不见了。
空姐找到她,说飞机即将起飞,让她赶紧登机。
乔贝琳在空姐的指引下,紧急登上飞机。
上了飞机后才发现,这不是她刚才搭乘的飞机。
而且这架飞机明显比之前的那架飞机小。
乔贝琳向空姐提出质疑,她是不是上错飞机了。
空姐却对她解释说,因为她之前乘坐的那架飞机在强气流内机身遭遇了损坏,所以乘客分批用其他飞机,将他们载去目的地。
乔贝琳也没有怀疑,质问了空姐还有多久的时间到达。
空姐告诉她,还有五个小时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在此期间她可以在飞机上小憩。
乔贝琳闻言,低头翻阅起一本杂志。
空姐也转身离开。
只是令乔贝琳没有想到的事,在几个小时后,这架飞机竟然突然在高空中失事。
整架飞机直坠落向大海。
乔贝琳跟车上的乘客都以为自己凶多吉少。
却没想到命运给了她另一条出路。
……
“爹爹,爹爹,姐姐好像醒了!你来看是不是?姐姐好像真的醒了!”
一道奶声奶气的女孩声音,如恶梦中救赎的天籁,生生刺入她的耳朵里,将乔贝琳从梦中给惊醒了。
“我看看,嗯,眼睫毛在动,嘴唇也在微微的动,贝蒂,去拿点水来。”
追一道中年温和的声音也近在她的耳边,她的意识渐渐地一点一点的拉回来。
稍后,一注甘甜的水缓缓从嘴边流入了咽喉,让她火辣的咽喉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乔贝琳眼睑颤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印入她视线里的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旁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看!真的醒了,还是阿伦你有办法,你去药铺那里求的那些药果然有效!”中年妇人喜悦地盯着乔贝琳说道。
他们家里穷,买不起昂贵的药材,前天他们求了好半天,药铺的老板见他们缠得不耐烦了,才叫伙计随便给了点药材。没想到挺灵的,刚吃下去两天,这姑娘就清醒了。
“谢……谢谢。”乔贝琳虚弱的坐起来,咽喉因为发烫过久而低哑了嗓音。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