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去了几日。
自从那天大吵一架后,薄皑珽连续几天没有回去过,下午却意外地在办公室里接到了秘书打来的内线电话,说乔小姐刚打开电话,请他晚上按时回家,希望与他共进晚餐。
乔贝琳竟然主动提出要与他共进晚餐?
薄皑珽出现了几秒钟的晃神,暗暗地咽了咽口水,才缓慢地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心念一转,下一秒,唇角微微上扬。
难道乔贝琳终于回心转意了?
虽然是让秘书打电话过来通知,而不是直接致电他,薄皑珽也心满意足了。
这至少证明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自然乖乖地,到了下班时间后准时从公司出来,取了车心急火燎地直奔回家。
他希望一切如同他猜想的那样,雨过天晴。
果真,跨进乔贝琳家房门的时候,薄皑珽第一眼便看见乔贝琳静悄悄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纤瘦修长的腿上,盖着一张薄毯。
因为之前的那场伤病,她整个人又清瘦了许多,侧面宁静柔美,看模样像是等待着他回来。
听见动静,乔贝琳转过头,目光迎上薄皑珽。
“回来了?”她主动开口问道。
薄皑珽心头一跳,绷直的脸终于松懈下来,露出一丝微笑:“嗯,你说的,要我按时回来吃饭。”
薄皑珽把外套和公文包脱下来丢在一旁,大步向乔贝琳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事了,对不对?”
乔贝琳懂得他话中的含义,她拿开盖在腿上的薄毯,缓缓地站起身。
“吃饭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语,避重就轻地说。
薄皑珽也没有追问,毕竟她肯主动打电话给他的秘书,叫他回家吃饭,这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他们很久没有像今天一般,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
越是难得,越是珍惜。
乔贝琳亲手为薄皑珽盛了一碗汤,送到他的手边。
“今天对我这么好?”薄皑珽眼角眉梢染上如释重负的笑意。
这一刻他以为是幸福的开端,只是在今天过后,薄皑珽才恍然大悟,什么叫做海市蜃楼,南柯一梦。
吃完晚餐后,乔贝琳主动提出要去楼下散步,薄皑珽自然乐颠颠地牵着她的手,两人在花前月下漫步。
就算彼此不言不语,只是牵着手,静静地呼吸着夜晚宁静的气息,薄皑珽也觉得心满意足。
洗完澡后,薄皑珽关了灯,搂着乔贝琳躺在床上。
乔贝琳睁着眼睛,忽然翻了个身,跟薄皑珽面对面,她开口说:“薄皑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听故事。”薄皑珽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又紧了紧手臂,将怀中的温香软玉搂得更紧。
乔贝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戳了两下,放软语气撒娇似的说:“可是我想讲。”
薄皑珽宠着她,拉着她躺在怀里,头挨着头,呼吸间满是她沐浴后发丝的芬芳:“好,你说,我听着。”
乔贝琳整理了一下情绪,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安定下来,静下心轻轻地开口说:“有人问上帝,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等等。”薄皑珽忽然叫停,“你别再对我说,我对你的只是喜欢,不是爱!”
“你先听我讲完。”乔贝琳伸手抵在他的嘴唇上,封住他的口。
黑暗里,薄皑珽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声,最终静默了。
两人躺在床上,他搂着她,继续听她讲故事。
真要命!他堂堂薄氏集团总裁,竟然沦落到要听睡前故事的地步,好在讲故事的人是他最爱的女人,否则他一定把那人从窗口丢出去!
乔贝琳心中发涩,她静静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缓缓开口,继续道:“上帝指了指一个孩子,只见孩子站在花前,孩子被花的美丽迷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花摘下来,上帝说这就是喜欢。接着,上帝指着另一个男孩,只见孩子满头大汗地在给花浇水,又担心花被烈日暴晒,孩子站在花前为其遮挡。上帝说,这就是爱。喜欢是为了得到,而爱却是为了付出,皑珽,你懂这个故事的寓意吗?”
房间里黑漆漆的,薄皑珽侧着身体,低垂着眼眸,光线再暗,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她那双亮莹莹剔澈的黑眸。
他知道,她要对他说的只有两个字——放手。
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他身边。
薄皑珽将她圈进在怀中,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有低声下气求过一个人,琳儿,只有你,我只要你。”
乔贝琳没有回答,听见他声音低微似溶入黑夜中,又似低入尘埃里。
她伸手主动环住了他的窄腰,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埋首在他熟悉的胸膛中。抬起头,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细细地把他的模样看个够,再深深印入脑海中。
抱紧他,让她的爱跟随着他如梦,从明天以后,他们也许从此不能再相聚。
该向他感谢,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