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
董邢疑惑了,是需要那个罪女的血液?
可是陛下自从昏迷之后,没有受过那罪女的血,怎么生命还能维持到现在?
沈听雪转身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蛊是养了很多年的,如果我的判断没出错,这蛊应有十年之久。”
十年?!
董邢的呼吸一滞,年份这么久的蛊,解决起来肯定很难。
“这蛊刚进入人的身体,头一个月是蛰伏状态,并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若是——”
他顿了顿,将擦手的帕子搭在一边。
“若是一月过后,仍旧没有下毒之人的鲜血滋养,这蛊便会吸食陛下的血液,以此为生,它会在陛下的身体之中乱窜,行过五脏六腑……”
“别说了!”
董邢抬手阻止了他的话。
转过身作势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取那罪女的血来!”
“等等。”
沈听雪抬眼喊住他。
“是还需要那罪女的什么东西吗?我一并取来!”
董邢的手放在刀柄上,好似只要沈听雪说出口,他下一秒就能拔刀冲出去,甚至是人命都能现在去结果了。
“不是。”
沈听雪看他这一副急迫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取血的时候取一小杯足矣。”
不然看他这架势,把那人的血放干了也不是不可能。
董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后脑勺,才走了出去。
沈听雪也趁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吃了点东西。
当他把血拿进来,沈听雪将腰间的小刀拔出来,做了简单的消毒。
只见他站在宇文潇的床前,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皮眨了眨,弯下腰、眼疾手快地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丝立刻冒了出来。
“嘶——”
董邢皱起眉毛,替宇文潇疼了一下。
“给我。”
沈听雪向他伸手,董邢立马把手中的一小杯血水递给他。
小杯中的血一点点滴入宇文潇的刀口之中,有一部分和宇文潇的混合在一块流在了地板之上。
暗红的地板之上多了一滩鲜红的血液。
沈听雪做完这一切,拿了一条绷带在宇文潇的手腕之上缠住,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一点。
他呼出一口气,“陛下应该会在两个时辰之内醒过来。”
听到这句话,董邢也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醒过来了。
“沈医师,多亏了您,要是让军中医师看,估计满一个月后那蛊开始吸食陛下的血液,他们也没什么对策。”
沈听雪“嗯”了一声,“不过这蛊一直留在陛下身体里也不行。”
董邢一愣,“那,怎么样才能把这蛊弄出来?”
“不好说。”
沈听雪起身又走到水盆旁边净手,“等陛下醒过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再说。”
“行!”
话音将将落下,外面就有士兵进来通报:
“将军,陈将军喊您过去议事。”
“知道了!”
董邢转身看着沈听雪,“沈医师,麻烦您了,若是陛下醒过来,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沈听雪正坐在房间的书案之前低头认真研究着医书,恍然听到床榻之上传来一阵响动。
“陛下?”
他起身走到宇文潇的身前。
宇文潇有些无力地撑着身子坐在床上。
长时间的昏睡,导致他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陛下?”
沈听雪又唤了一声。
宇文潇这时才反应过来,动作机械僵硬地转过头。
几缕碎发落在面颊两侧,平添了几分病弱之姿。
“你——是谁?”
一说完这句话,宇文潇自己都愣住了。
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沈听雪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伏身行礼,“陛下万岁,草民沈听雪,奉皇后之命来此处诊治陛下的疾病。”
沈听雪?
宇文潇眼眸一闪,猛然想起周昭和自己提过的那个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写出解决疫病方子的医师。
他低头,“你起来吧。”
“朕昏睡了多久?”
“半月之多。”
宇文潇猛地转头,这么久?
昏迷的时候军队才将把南越城攻打下来,也不知道如今——
“喊董邢过来。”
沈听雪愣了一秒才应答,转身朝外走去。
没想到陛下醒过来第一担心的不是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为何昏睡这么久?身体是否有什么问题。
很快,董邢带着陈承宣和谢纾凌一同过来了。
陈承宣最先开口,“陛下,臣是皇后娘娘派来督战的。”
“嗯。”
宇文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干涩,嗓音低沉,“如今军队的进度如何?”
“在这半月之内,我军已经向南攻破了五座城,直逼林祈所在的西双城……”
陈承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