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兴了,这是我第一意识给出的感觉,这女人,想逃避的,还有点更多。
“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死的,你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我指着面前一堆蜘蛛,长牙舞爪等待着进食:“你不清楚人的实力高低,但你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自己,这是你的原因,没人能决定你的想法,除了你自己!”
女人则是看着我满眼困惑,夜色里的迷茫,背后是谁也不知道的危险在跟随。
脚步声很匆忙,女人在原地徘徊,她在等待,她不想让我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她躲在长老的身体里,像是只要身体不一样了,承受的伤害,也就不一样了。
忽然间,她转身,看着我,眉心挑了挑,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在嘲讽。
“你在用这样的方法激怒我,不,我不傻!”女人甚至摇了摇头,茫然的盯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她在透过我,在看着其他人?
女人自顾自伸出手指,翘着兰花指,像是迈开步子便要唱戏。
视线也顺着翘开的手指直指向半空,眼神里的慌乱在刹那间恢复,变的平淡而深沉。
“我是一个戏子,藏在红帷幕里唱戏,唱的啊,叫织女泪,那织女啊,是个瞎子,却唱的一出好戏,唱完戏了,便也殁了,我还是个妓女,在倚红楼里卖艺,但却早已非完璧,那妓女啊,跳楼了,她怀了孩子,被老娘硬生生在床上打掉了,活不下去了,我也是个巷子里的乞丐,被人看重了,带回家,我生了个女儿,叫念香,那孩子啊,苦命,被自己的亲爹,一枪,打死了……”
说到这里女人忽然之间停住了表演,转身看着我,眉眼边竟是真多了一些红晕,像极了唱戏时描的妆容,十分精致,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粉嫩粉嫩的,让人觉得这出戏,该是好看的。
“你觉得,这出戏,别人愿意听吗?”
她在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似是我说不喜欢,这出戏便也就不唱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顶着长老的一张脸却行为动作很是违和的女人,轻声说道:“说话的语速,再慢一点,就更好了。”
女人眼前一亮,眉眼里属于戏子的认真和淳朴,还带着些许青楼妓女的摄魂夺魄,这样的面容,放在世间,便是妖姬,会被拉去火烧了的祸害。
“我两啊,是一个对树上鸳鸯,我滴孩儿啊,生在那彩虹脚下,名曰——兰生……”
女人这样说话,嗓音捏的很细,果真像是在唱戏,脚下迈着的小步子,也是一步一跨,精神恍惚间,我甚至觉得,眼前之人,不再是丹橘长老了,而真的是个戏子,是个妓女,是小巷子里苟且偷生死了孩子的可怜人……
女人唱的投入,时而转圈开来,那雪白衣裙,连带着眉眼间的粉嫩,当真像是一朵就要开放的桃花。
“人人都说,戏子无情,可谁人得知,戏子一情,便是,千古!!!”
女人在感叹自己的不幸遭遇,背后蜘蛛群包围在一起稀稀拉拉鼓动着,像是也在为了女人的不幸感到哀伤。
我站在原地,缓缓闭上眼,不在去看这场表演,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除了能勘到更多的世态炎凉,再无半分作用。
但眼下棘手的问题还在原地摆着,这女人占了丹橘长老的身子,从上到下,我已经完全看不出丹橘长老半分灵神。
我垂下眼眸,视线在周围法阵之间转开,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法阵之间,她仍是在忘情的唱戏,唱出循环难忍的别离。
“九道神,敕南怨,封灵时,血阵开!!!”
声音落下,我身下法阵骤然开始旋转,霸道嗜血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山洞,周围的蜘蛛纷纷开始躁动不安,朝我挥舞着八只脚,似是只要女人一声令下,我便会被它们撕碎。
女人只是嗔怪的朝着这些家伙摆了摆手,继而便是朝我笑。
像是没看到我身下法阵展开了是似的,只是看着我,笑的恍惚。
“别担心,这些家伙,只是在担心我……”
我无法相信这样的结论,尽管这些蜘蛛看起来确实是要和女人亲近许多,但这什么都不能说明,更无法说明这些家伙会不会兽性爆发伤害我?
我身下法阵气息越发凛冽,周围空间也越发明亮,整个山洞里,一股清香将这些粪便臭味掩盖,我仔细看着面前唱的高兴的女人,脊背只觉得一阵阵发凉。
“你该走了,这,不是你!”
女人听到我的声音恍然间停住,盯着我,眉眼里装满了荒诞。
像是我说的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路边的垃圾,野草,野花,或是一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