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知道的,你也是杀过人的。”女人敲打着掌心,眉眼之间在不断转动,虽然多了许多长老平常没有的神色,但看起来,这样的丹橘长老,倒是格外让人觉得一身都是凛冽气息。
我知道在本来的长老身上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气息的,她不会杀人,就算是到了不得不杀的时候,她也会完全调查清楚。
长老不是一个心硬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手里沾染鲜血的人。
这样的人啊,如何找得到生的希望?我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像是在思考,但眉宇间的阴阳怪气却是未曾少了半分。
‘长老’恍惚间盯着我浑身一阵血煞气息,眼里的视线像是能够洞穿一切事物,我下意识松懈的心神,连带着周围的法阵气息都跟着弱了几分。
这样的联动让我心中猛然一阵惊悸,我即刻收回心神,伸出食指破风而出,几乎是刹那之间,我甚至觉得要是自己再往前靠近几分,就会戳破长老的头。
我还是停手了,这女人顶着长老的脸站在我身前肆无忌惮,像是疯子一般在不断试探危险与否,我不能动手,甚至,我无法找到洞穿这家伙的分毫漏洞。
“你杀过人,只是你不敢说,你只知道保护自己,你想找到任何一种方法能够避免自己在达到目的之前受到伤害,是的,你和那男人是一样的,他也是这样……”
女人说到这些忽然之间说不下去了,像是嗓子眼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她甚至将手放进去扣,但到底是没有扣出什么东西,我知道,她将长老当成了她自己,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是不会计较他人的生死割舍,在他们眼里,世界是一成不变但变起来便是疯狂的。
这样不受控的疯狂会伤害他们,为了不被攻击,不被伤害,他们会在某种程度上用自己最为合适最为拿手,且最为果断的手段解决这些未知的危险。
他们不计后果,不顾自身,能感觉到疼,但不害怕,同样都是拳头大小的心脏,但在他们那里,像是比整个蓝天都要大。
这样疯狂的面积,让他们无畏,这样疯狂生长的野草,在他们如潮水一般的脑海里滋生成草原,这不是绿化,这,是污染。
当潮水被绿化所侵染,当水流不在流动,看似疯狂的潮水的不在涌动,看似这些绿油油的草地像是只有到了边远地区才能到达的旷古郊外。
但我很清楚,这样的生长势头之下,他们会点火,是的,他们会疯狂点火,像是在地狱里主动燃烧自己的灵魂,他们不管是否这些大火会灼烧自己,只是这样的火,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救赎。
大火不会将潮水蒸发,只会让潮水沸腾,像是锅里烧开的水,没有生命力,但却充满了灼烧的威力,在偌大的天际之下,天上的云都被染成了血红。
我看着面前的女人,身下的法阵开始有了反应,这是好事,但,我要如何将两者剥离。
女人没有往后退,也像是主动奔向火苗的飞虫,我并不觉得她也像是那些飞虫一般期待光明,她的期待,该是——死亡!!
她眨了眨眼,眼角不知是否是我未曾仔细观察,在我不经意的瞄过一眼,多了一抹似是朱砂落下的红。
这样的红太过灼眼,我下意识闪开视线,女人却笑了:“嘻嘻嘻嘻,你们这些人很奇怪,分明知道很重要,却都用不值钱的借口来代替,那男人,杀了那小姑娘,装在精致盒子里的娃娃,死的很沉,都不知道哭……”
女人说罢忽然之间抽了自己一巴掌,眉眼之间的自责像是在为了点醒自己。
“不是的,她是娃娃,怎么会哭?她只会说笑一笑,十年少,笑一笑,真美好……”
说着她朝我摊开手,像是很无奈,嘴角轻轻撇起,周围的蜘蛛都开始稀稀拉拉的跟着舞动,像是在附和着女人的说法。
但女人只是转眼朝这些家伙瞥了一眼,顿时这些家伙像是蛇被踩了七寸一样脑袋蜷缩着不敢再动。
女人像是满意了,再度盯着我仍是刚才那样古怪的神色。
她没有提及刚才所有发生的变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尽是平淡的笑意,像是刚才眼睛里的不悦是一种恍然而过的错觉。
“你,到底是谁?待在这里,想得到什么?”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我忽然想到了当时在进城的时候在街边一个算命的半仙曾经告知过丹橘长老。
“姑娘,这一趟女皇城之行,只怕是有血光之灾?”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至少,我此时站在‘长老’对面,这样的感觉确实异样的强烈。
是否真的如那老人所言,长老此行,凶多吉少?
女人当然不知道我心里所猜测,她在歪着脑袋思考我的问题。
脑袋弯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