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怪我,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自从有了这孽障以后,我浑身都难受,哪里都不舒服,总是觉得口渴,但是看到寻常的事也不想喝,我只是我只是……”
女皇说着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有些说不下去。
而我站在一边淡淡的接过她的话:“只是想喝血,对吗?”
女皇瞬间抬起头看着我,双眼瞪大脸色是异样的苍白。
但却奇怪的双颊透着一股子似是血一般的粉红。
过了一会儿,她才忽然之间垂下脑袋,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是的,先生说的对,自从有了这孽种之后,我一直想喝血,但是身为女皇城的城主,我怎么可能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女皇双手抱着脑袋,腰背被腹部的隆起拖的有些下坠,一身的英气也像是被拖走了一般?
“我不可能一边为了保住黎民百姓,一边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去杀人,这样与那些个妖孽又何等区别?我在这女皇城数十年一直主张的都是绝不能让妖孽为祸人间!!”
女皇眼眶之中溢满了泪花,浑身上下都是阵阵的无奈。
“但是此刻我变成了妖孽,那对其他人来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我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也只能这样去警告所有人,我已经很早就告诉了城内的所有人,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入女皇寝宫,但是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之间闯了进来?”
她皱下眉眼,一身的难过,浑身上下都藏着难受。
“当时我正处在难受的阶段,看到那两个人,就像沙漠里已经饥渴了数十天的人,忽然之间看到了一杯水的模样,先生可曾想过,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子?当那两个人死了之后,我才忽然之间就想看了地上的两对尸体,我浑身都觉得冰冷,我终于变成了怪物……”
女皇缓缓抬起头,隔着一道帷幕看着我,朦胧的躯体,像是一具等待死亡宣判的尸体。
“终于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明君的时候变成了怪物,我想要为女皇城所有人杀了这些妖孽,可是到最后却是这些妖孽将我攻破?甚至要杀了我?这算什么?任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样子,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女皇在不断质问自己,像是一个深陷泥潭永远不得解脱的人。
“是那些被我杀死的妖孽在诅咒我吗?”
我与丹橘长老相视一眼,看着女皇在这里自言自语,坐在月色之下的一个角落里,整个人浑身充满了张皇失措。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睛里看来,女皇都是背上扛着铁甲的人。
一路走过,没有任何人不畏惧,但是现在看起来女皇更像是一个深陷迷途却不知所踪的普通人罢了。
世上很多人皆是如此,舟南渡人唯有自渡。
这样的道理或许人人都懂,但却自始至终都期待,期待着一份能够让自己活得更加轻松的办法。
将这种不该有的思想寄托在这样的人或事上,若是未曾落空便也罢了,若是一旦拥有过,但却最后落空便会去责怪这件事物本不该存在。
便像是在漫无天地的黑暗之中或人之间照出一缕光明。
这里光明将所有的黑暗角落,肮脏、怪异、血腥、丑陋,全都暴露出来的时候,那么这首光明便是有罪的。
尽管它是光明,但它却揭露了本不该揭露的阴暗。
世事繁杂,若是想要活下去,便也只能求得一时安稳。但一时安稳达到以后,便再索求其他事情便罢了。
“你还可否让我们看一下死去的人?”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可见可不见的人了。
女皇缓缓转动,一个花瓶,花瓶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但是随着花瓶的转动,圆桌之下,竟是忽然之间出现一个洞口。
女皇的声音随之而来:“这是我的暗房寻常,若是一旦发生宫变,便会再次做了藏身之地,这是所有城主的中心之地,在这个皇城之中,只有我知道这个地方,现在也包括你们。”
刚打开洞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冲了上来。
我与丹橘长老掩住抠鼻,看着就倒的洞口的两个人满眼诧异。
或许是我们来的太过着急,女皇尚且未曾来得及处理这两具尸体。
只是随便就这样扔的洞口,这是两个男人看这样子应该是侍卫。
只是侍卫为何会突然到这里?分明女皇已经说过,不准再接触女皇寝宫?
但是这两个人竟然私自冒犯天威,闯入女皇宫?
两个人就这样半躺在洞口,身体上的血已经被吸干。
整个人干瘪,像是脱了水分的树叶。
身体的脉络十分清晰,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两个人身上干枯如柴,没有了半丝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