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是开始有点欣赏这家伙了,我也不喜欢他这个怂包弟弟!!”
丹橘长老丢下架子,望着对面再度恢复平静的镜面满眼阴鸷。
“我们不能再往里面丢东西了……”
我淡淡说道,眼里带着一闪而过的清明。
丹橘却是不解,望着我问道:“为什么?难道就看着这家伙这么嚣张?真以为自己就能主宰我们的生死,真是给脸了!”
我摇了摇头,望着丹橘仔细说道:“我不舒服,便让他也不舒服,这句话,你熟悉吗?”
丹橘只是摆了摆手,勾着唇角笑道:“付先生,瞧你这话说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怎么的破案,还想着在这里管他心里舒不舒……?”
丹橘声响戛然而止,眼眶缓缓变大,瞳孔里充斥着震惊。
我长舒一口气,知道这袁少华和袁伟的关系,我也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对他动手,就是相当于对袁伟动手,杀了他,也相当于杀了袁伟?”
丹橘长老双手掩着唇,眉目之中渗出丝丝冰凉。
“卑鄙!真是卑鄙!!”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真的很卑鄙,用别人的性命来缓和自己的不开心。
要说不卑鄙,那也没人乐意相信。
但尽管知道这当哥的卑鄙又有什么用处?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
“那这袁少华是怎么进去这镜子的?疯了?没地钻钻到镜子里?”
我亦是有这种困惑,与丹橘长老相视一眼只觉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消息倒不如不得到。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袁少华肯定是知道袁伟的下落,说不好,这兄弟俩现在都在镜子里。
“行了,别想了,到处找找吧,事出反常必有因,只要找到诱发这事情的原因,也不必担心找不到袁伟。”
想至此我和丹橘长老便开始在屋里疯狂翻箱倒柜。
这屋子不是很大,但狭小的地方却很多,看着这地方,我不禁觉得头疼。
倒不如一走了之,玄武城的生死又与我有何干系?
但思来想去,还是走到窗边开始扒拉,至少,不能多一个敌人。
灯火像是燃尽但又突然变的明亮,火光将整个房间都照的通红。
窗边到处都是灰尘,手指擦过去便是厚厚一层,难为这管家腆着脸说打扫过了。
要是这也算是打扫过了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无语了。
“等等,这是什么?”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响,我转身看着丹橘举着一个本薄薄的书在晃悠。
“少华记事……这是袁少华平时写东西用的书,来看看。”
说着丹橘便直接将书朝我丢了过来,我伸手接住,看着落在怀里的书,眼里一阵疲惫。
书很旧,很薄,书页都被翻的掉了页,泛着淡淡枯黄,放在手里的,像是一片一触碰便会稀碎的树叶。
虽然看着时间很久,但也看得出来,使用者很懂得保存。
书页掉了地方便会补上,补得很整齐,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是看不出来还有破碎。
翻开书页,写的很少,笔迹因为时间关系看着并不是很清晰。
“今日天朗气清,听给我送饭的人今天我可以出门,我真高兴,我已经十四日没有出门了——九月十三。”
再翻页,仍是写的不多,但字却写的很大,而且笔迹更加沉重,看着是用了力气的。
“我出去了,但我又回来了,门外的疯子还在敲门,娘亲说了,娘亲来的时候可以开门,但疯子来了,就不能开门,疯子会掐死我,我怕死,所以今天不出门了——九月十三号下午。”
我再将两页纸翻开连在一起看了一遍,疯子?袁家有什么疯子?
可什么叫做,娘亲来的时候可以开门,但疯子来的时候不可以呢?
这写出来的东西很模糊,隐隐约约像是能看出什么,但又不能细细追究。
这袁家,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再往后翻,没有一个字,接连翻了十四页,总算是找到可以看的了。
“今天给我送饭的人说我这面床旧了,需要换个新的,我终于可以出去了,真开心——九月二十七日睡前。”
我看着这短短的一行字?这面床?这很显然是人的独特心理暗示。
袁少华知道自己待在一面镜子里,但他仍是自我暗示,每天是睡在床上。
越是独特暗示,越是容易出错,而且,换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