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坐在一边,望着对面几人神色淡漠。
拓延看着倒是面色沉稳,但五官之中的弧度还是暴露了自己。
他直勾勾盯着桌子椅子,看着上面布满了的裂痕,面容之上也像是绽开了裂痕。
老刘走到桌子之前,伸手抚着上面痕迹。
下一瞬,便是呲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被刮破的指尖,我第一次在老刘脸上看到了淡定之外的神色。
“军长,这是……”
拓延转身望着我,指着这场面,眼里一片漠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都是好好地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缓缓起身,走到桌边捡起地上一根木屑。
木屑尖利的让人觉得背后发凉,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可怎么得了?
想到一下子坐下去,届时,那种场面,可不是谁能接受的了的。
指尖在木屑之上轻轻划过,瞬间留下一道殷红。
我看了一眼指尖,闭眼唇角轻喃,再度睁眼,指尖上的血痕霎时消失。
在望着眼前几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凉意。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觉得这种话,军长应该问问自己才对!!”
“放肆!!你怎么敢对军长如此大不敬……”我闻声霎时转身,挥动臂膀,老刘直接被砸在墙面之上,我瞄了一眼手上木屑,反手直接甩出,木屑犹如破空之剑轰然而出,轰然一声直接刺入老刘颈间。
木屑擦出一道血红,但凡再错位分毫,这家伙,必死无疑。
我周身一片冷色,望着被砸在墙面之人更是满眼冷漠。
“老刘?想必当时在城门外迎接我们的,便是你吧,你虽是懂得星点术法,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身为军长府管家,眼光竟然如此之短浅,能在军长府里混到管家,想必不是什么心地邪恶之人,但你看看如今军长府里乌烟瘴气,你可觉得失职?”
说罢我再度望着眼前拓延,周身寒意更甚:“大名鼎鼎霸气凛然的军长,在这魔都里吆五喝六,府里乌烟瘴气暂且不说,但看你自己业障缠身,就算是坐个凳子都会炸裂,你能保证自己吃饭不被噎死?喝水不会被呛死?狐妖在你府中猖狂,你却不闻不问,致使妻死子散,你身为人父身为人夫,有何颜面在这世上苟且偷生?”
拓延脸色越来越黑,我没有再说,只是拿起一杯茶,直接塞进对方之人手上。
“你试试看吧……”
拓延手里握着一杯水,过了会,没有什么异样声响传来,他眉目似是舒展开来,继而浑身便是一阵放松。
望着我眉目之间更是带着傲然:“你,好好看着……”“咔——”
话未曾说完,陡然硕大的房间之中传来一声杯子碎裂的声响。
同时碎裂的,还有拓延的脸面和最后一抹自信。
他缓缓张开手,掌心的杯子在他张开手的一瞬间霎时碎成一地渣。
已经冰凉的茶水顺着掌心往下流,茶叶散落在指缝,整个手掌,都碎成了斑驳。
他捏紧了手掌,掌心开始渗出丝丝血色,绯红血色在掌心之间游移,顺着指缝搅着茶水,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
我淡淡撇开眼神,望着对方眼中散出的微末寒意,只能一声长叹。
“我早就说了,要想改变府里气运,你与狐妖,必须分离,狐妖生性狡猾,你不听劝告,本是人人羡慕的日子,偏偏在你这里一塌糊涂,你说别人还有何办法?”
拓延闻声瞬间甩掉掌心残渣,望着我眼里一片怅然。
“雪柔是不会与我分开,你死了这片心,我现在就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这种气运?”
我毫不犹豫直接摇头,篡改气运乃是死罪,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厉害的人物。
拓延再度疑惑道:“那就只能眼看着这种情况愈发严重,但却毫无办法?”
我转身松开缩在墙壁上管家,缓缓点头:“不是狐妖死,便是你死,二者取其一,别无他法!!!”说罢我便听到背后之人一拳砸在桌面之上,完整的桌面瞬间被砸了个稀碎。
“既然天命难违,那本军长就静候天命,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要了我们的性命!!”
继而再度言道:“管家,送他们走……”
拓延转身朝门外走去,整个人身上的冷气在房间里肆意。
我缓缓转身,望着朝远处走去的身影,这时候再看着这家伙,没有以前那般疯狂,也没有那般傲然,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