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皇宫,灯火通明。
此时临华殿,安静的如一潭死水,殿内一名将至花甲之年,鹤骨霜髯的人影伏在书案前批阅奏章。
他那秋日枯草般的头发随意披散,身上素白银边的长袍显得格外宽大。“咳咳刻.....”几声咳嗽,悠长无力。
“皇上。”刘禾端着药盅快步走了进来,放在书案上,忙为周渤按揉背部。
过一会儿,周渤顺气了下来,抬眼看着刘禾,拽住他的手臂,暂停了他的按揉。
“皇上,喝了药汤,就早点歇下吧。”刘禾轻声说道,并缩回了手。
周渤重重吐了口气,拿起旁边的奏折,接着翻阅。过了几秒,察觉旁边的刘禾无所动静,就放下奏折,看向刘禾。
刘禾勺出一碗药汤,“皇上,小心烫。”说完还呼了几下,才递过去。周渤接过药汤,小口小口就碗喝完。
刘禾眯着眼微笑,说道:“刘己在王府看到进京的小公子了,白白净净,骨骼端正,很是不错。”
看到周渤喝完,递上温热的方帕,接过碗。
“随行进京的有五十余人,领头的俞安曾是西北铁军中一名小兵。”
“小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想必是王妃安排的。”
周渤拿过方帕试擦嘴角药汁,而后随手便放回盘案上,然后伸张身子,随意靠在椅背上。
“刘禾,我活不长了,是不是该立太子了?”
刘禾听完,呆了一下,回应:“皇上厚福泽,享无疆之寿......”
“好了,这里没别人,不必奉承。”周渤直接打断刘禾的话,“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因果循环,该结果了。”说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刘禾百感交集的望着周渤,也跟着轻声叹了口气。
西华大街云良阁,鼓乐喧天。
一名穿着云良阁奴仆特有的素色衣裳,形销骨立的孩童站在东苑三楼长廊处,木笛声悠然而起,清脆婉转。
星月皎洁,照在苍白的面容上,原本只有九岁的小孩,却没一丝该有的稚嫩感,眼神空洞的不像话。
一曲完毕,直勾勾盯着楼下街道人来人往。
深秋寒风,今夜又冷了几分。
丑时三刻,余戋醉醺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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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了西苑。
除了月光,周围漆黑无比,银杏叶飘落满地,院中竹林沙沙作响。
余戋,云良阁老板,整日花天酒地,凶恶之极,云良阁姑娘们、奴仆们都深受其欺辱。
在他带领下的云良阁生意中涉及黑暗勾当更不在少数。
此刻余戋一路跌撞磕碰,最后还是倒在了离院门几步路的冰冷白石板上,嘴里不耐烦的叫嚷着:“来人呀,都死哪去了?过来扶我......贱奴......杀了你们.....”
叫喊了许久,都没人过来,云良阁的奴仆和他的贴身护卫皆不知所踪。
余戋突然清醒,从袖口摸出匕首,爬了起来。
面前是拿着一根跟小臂粗细大小木棍的林墨,借着漆黑的夜色里的一点月光,不足以看清人的模样,但那瘦小的身形,整个云良阁只能是林墨。
余戋站起来,看到林墨那一刻,轻蔑笑着说道:“你这小子,想干嘛?”
见林墨没有说话,余戋接着喊道:“你这阴郁的小子,不打算忍着了?不想活了?”
“喂,我问你话呢。”余戋歪着身子,越发不耐烦。
“你现在过来扶我回房,我会留你一条贱命,不然,到底牢里,我将一寸一寸剐了你的肉,然后拿来喂狗......”
话音刚落,林墨冲上前,拿起木棍猛地朝余戋头部狠狠挥去,余戋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敲倒跪地。
但余戋很快反应过来,握紧手中拿的匕首,朝林墨刺去。
林墨躲闪到一旁,然后狠狠用力打向余戋手部,手上匕首虽没有被打落,但林墨像疯了一样,朝朝余戋脑部一顿猛敲。
余戋原本就喝的醉醺,浑身无力,脑袋被敲的晕乎,耳膜嗡嗡作响,最终无力招架,昏死倒了下去。
林墨似乎没有理会已经昏迷的余戋,还在拿木棍狂砸他的脑部,直到鲜血溅了出来,也没打算停下。
“小墨,小墨,小墨......”木颜跑了过去,从身后抱着林墨退到一旁,抢过他手上木棍,阻止了敲打,并一直在他耳边叫唤着名字。
这时虞羽、钟铃也走了进来,看到倒地的余戋头部鲜血模糊,赶忙捂住嘴巴,免得尖叫出来。
平静下来的林墨,怕溅在身上的鲜血会蹭到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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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的裙裳上,轻轻转身推开紧抱自己的木颜。
林墨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余戋,见其脖子两边和桡动脉都还有波动,便走进旁边的竹林丛中,推出一辆小单轮木板车。
木颜、虞羽和钟铃则上前帮忙,将余戋抬上木板车。
他们四人合力将余戋拉到了云良阁西苑后面柴房下面的底牢。而余戋的护卫手下,早已经被林墨他们迷晕,被捆绑在地牢里。
等她们在西苑清理完现场血迹,处理完运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