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上一个敢这样忤逆他的人(2 / 2)

一顿是说好请吗?”

余青戎满在乎地道:“这有什么。这回刚得了赏,回你得赏,再由你请回来吧。”

顾凭自感觉,以他在陈晏面前的表现,得赏的日估计是遥遥无期。

想要请余青戎吃饭,估计只能靠攒攒俸禄了。

他笑道:“你还是省着点吧。若以后真有喜欢的姑娘,去跟人提亲,没点积蓄可行。”

余青戎听到这话,还真的愣了愣:“这……很重要吗?”

“一般来说,是。”

余青戎出了会儿神,忽然唤回了小二,伸出手:“刚才给你的钱袋呢?”

小二呆呆地把钱袋递给他。

余青戎将钱袋扔给顾凭,一本正经地道:“以后你就替管钱吧,钱袋放身上,说准几天就没了。”

他仿佛觉得这颇妙,盯着顾凭,扬起嘴角哈哈大笑。

笑声传到另一间雅间内,陈晏勾了勾唇,盯着手上的酒盅。

赵长起感到背心发寒,是此情此景,他本能地觉得,自己还是要出声为好。

饭菜上桌,余青戎吃了一会儿,忽然:“你有没有想过,到战事平息,天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顾凭想了想:“这天底,山川风物各相同,想着,可以四处走走。”

这句话有一分是随一说,有一分,还真是他的内心所想。虽然穿来了这里,他总是觉得,对于这个界,他始终像是隔了一层。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即使他现在跟随的公是陈晏——这意味着,如果他想进入这天权力中心的旋涡,将会非常容易,他却一直在外徘徊着。

……管怎样,既然来此一遭,就走走吧。

他余青戎:“你呢?”

余青戎:“觉得你说的很好。”

他举起酒杯,跟顾凭碰了一:“到时候应当也能攒些钱了,们俩可以一起游山玩水去。反正一艘船,坐一个人也是坐,坐两个人也是坐嘛。”

屏风相隔的另一间房内,陈晏冷冷地嗤了一声。

他站起身,带上斗笠,离开了雅间。

赵长起忙跟了上去。

坐上马车,陈晏忽然道:“游山玩水?”

他的语有些嘲弄,隐隐的,似乎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郁怒。

赵长起道:“他们估计也是随一说,当真的。”

说余青戎,就说顾凭吧,虽然这个人如今在陈晏的一众幕僚中,还显得甚起眼,赵长起总有种感觉,他的智计,绝在些一一的谋臣之。再者,他也能感觉到,陈晏对这个人是颇为在意的,有了上的垂青,顾凭往后的路绝会窄。

到时候平定天,他跟着殿,虽然保证能封侯拜相,拿到常人只能仰望的荣耀与权柄,是没什么题的。

沉默半晌,陈晏淡淡道:“走吧。”

“是。”

……

顾凭站在殿外。

自从赵长起进去将他的话回禀给陈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也没有人来宣他入殿,或者,逐他离开。

刚才,他听见殿内传来了一声碎响,随即,是赵长起的惊呼。这些声音,都只是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他听得并分。

然后,就是一直持续到现在,仿佛被冰封住的沉默。

一滴豆大的雨落了来。

吱呀一声轻响,殿门被推开,赵长起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望着顾凭,好一会儿,开低声道:“殿允了。”

顾凭怔了一瞬。

允了?

曾召见他,曾听他陈述,解释,曾斥责,甚至连一个字也……便这样,允了?

在这个本该如释重负的时刻,他却忽然感到了一点微末的,知从何而起的隐痛。

顾凭低声道:“余青戎,他会……”

他想说,余青戎是会背友的。

是刚一开,赵长起就打断了他。

赵长起盯着顾凭,淡淡道:“顾凭,上一个敢这样忤逆殿的人,连尸骨都找齐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将手中的一柄竹伞递给顾凭:“雨大,你回去吧。”

顾凭撑开伞。

走出去好几步后,他忽然停来,转身望向大殿。

滂沱的雨幕中,殿宇森严的轮廓仿佛都在雨水中微微化开了,暮『色』黯沉,只有一盏灯火透过窗,映出小小的一拢光晕……这一座巍峨的殿宇,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孤独。

顾凭闭了闭眼。

伞柄被水汽浸得湿漉漉的,他抬手拭了拭,然后握紧伞柄,转过身,头也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