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这种动物跟绝大多数哺乳动物一样,是有等级阶层的,也分什么头领之类的,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它们不光有头领,还会有军师。
头领负责带领整个族群生存,而这军师就是负责指挥和出谋划策。
如果按曹晨所说,他得罪的那只黄皮子怕是已经有了几百年修行,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仙的存在,那这只黄皮子,在它们的族群里,可能已经是神仙级别的了,寻常的黄皮子见到它,都得是顶礼膜拜。
就这样的存在,可能会会用自己的命来跟人换么?
所以这时候军师的作用就出来了,它会从族群里挑出一只甘愿为老黄皮子换命的。
如此一来,只要这老黄皮子在,那它身边必定会跟着一群来。
而我这个绝户坑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如今的乡下不比从前,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都提高了,那家家户户都会修盖大房子和大院墙。
修这院墙的目的,自然就是提防着这些爱偷鸡摸狗的畜类来的,所以一般都会修的很高,墙头还得埋上玻璃碴子。
如此一来,这黄皮子若想跳墙进院子,那就得做好被玻璃豁开肚子的准备。
吃的偷不到,自然就生存不下去。所以如今在乡下,能见到黄皮子的机会比从前要少的多。
我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挖了这个坑。
其实像这种坑,想要抓住成年的黄皮子是非常难的,成年的黄皮子智商不亚于两三岁的孩童,这种明显的陷阱它们连看都不会看。
我要抓的就只是小黄皮子。
小黄皮子脾气大,又淘气,看见这样的坑,对它们来说就像是潘多拉盒子一样,不钻一下就对不起自己。
何况我这坑里还有烧鸡呢。
只要一只小黄皮子进去了,它想要再出来就难了。
坑边都是油,又加上这坑是斜着的,想爬出来确实有点儿费劲。
爬不出它就会喊同伴来救它,所以来一个进去一个。
所以才叫这绝户坑。
若是寒冬腊月这坑才能发挥到极致,往坑边浇上水,等结了冰,只要进去一只,给它天大的本事都爬不出来。
我弯腰往坑里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但隐约看到了几个影子,并不是一只。
我满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就往坑边一坐。
点着了火折子,我就开始折磨这些小黄皮子来。
其实说是折磨,我也不敢真下黑手,毕竟这玩意太邪性,我要把它们逼急了,谁知道它们能干出啥事儿来?
我点着一把干枯的树叶,就往洞里一扔。
落进洞底的时候便只剩了火星子,但这也足够把那几只小黄皮子吓得吱哇乱叫了。
我要的,就是这种声势。
我笃定老黄皮子一定就在附近,它肯定会出来跟我谈判的。
我不紧不慢的从身边捡能点着的东西,点着了就往洞里扔去。
有时候火没灭,烫了黄皮子一下,还能听到“滋啦”一声惨叫。
也不知道我这是坐了多久,久到我身边都拿不出什么可点的了,洞里的小黄皮子也叫哑了嗓子,可那黄皮子仍就是不露面。
我面上很淡定,但心里急得不得了。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若这事儿在凌晨之前不解决了,只怕真就要出乱子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是八点多钟,我又给曹晨打了个电话。
“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里曹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张大师,我忘记告诉你了,下午咱俩打完电话没多会我媳妇就说肚子疼,现在正在医院等着生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个咯噔。
糟了!怪不得这黄皮子不出来,原来是已经下手了,这是要跟我硬拼啊!
挂了电话,我沉着脸四下看了一圈,然后转身把手伸进了洞里。
这洞里有几只黄皮子,若是随便伸手进去,肯定得给你挠的血肉模糊,可现在我不怕,因为它们早就已经被随时会落进坑里的火星子吓破了胆。
我一伸手,就捏住了一直小黄皮子的尾巴。
稍一用力,就把它从洞里拽了出来。
拽出来以后,那小黄皮子好像被吓傻了,连挣扎都不会了。
我咬了咬牙,拿出打火机,把那小黄皮子高高的拎起来,打火机在它脑门那儿点着。
火苗烤着那小黄皮子的脑门,又疼又热,虽然死不了,却比死还难受。
那小黄皮子受不了了,顿时挣扎着尖嚎起来。
我用力握住了那黄皮子,眼光冷冷的盯着正前方,大声喝到。
“今天既然我敢挖这坑,就敢干绝户的事儿,要么出来商量商量,要么,我就把它活活的拔了皮,拿火烤干了喂狗!”
我这话真的是狠到家了。
活活的扒皮再拿火烤干,是曾经一些巫师爱用的手段。
为的就是炼出黄皮子极致的怨恨来。
所以黄皮子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果然,我这话一说完,从我正前方的一颗树后,就慢慢的走出来了一只大黄皮子。
一双发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