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沉。
终于找到整件事的症结在哪儿了。
怪不得我们那晚莫名其妙的就被黄皮子拦了路,想必那只黄皮子就是当年跟曹晨讨口封的那一只了。
因为它没能成仙,故此怀恨在心,所以才来报复曹家。
先前也说过了,黄强家这边的风水极好,坐在龙脉上,这种地方会出个要成仙的黄皮子,一点儿也不奇怪。
曹晨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他爹的死正是他当年的无意之举造成的,他继续絮絮叨叨的跟我说着。
“当时我一觉睡了三天,后来我爹妈跟我说,可能是我回来的时候着了山风,到家就开始发烧说胡话,烧了三天才退了。”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确实也混混沌沌的,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也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我才以为大概就是我发烧时做的一个梦。”
说到这里,曹晨有些迟疑的看着我,像是在跟我求证一样。
“张大师,你说我当年遇见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爹……难不成我爹惨死也跟那件事也有关?”
曹晨虽然实诚,但人却不傻,结合最近发生的事稍一琢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但我的眼神已经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曹晨有些愣愣的看着我,突然一脸懊丧的抱着脑袋。
“可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过是因为害怕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又没有伤害它,它有必要要我家人的命么?!而且我那会儿还只是个孩子,我还没怪它差点儿吓死我呢,它为什么还要找我的麻烦?!”
曹晨不懂讨口封里边的弯弯绕绕,自然也就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讨口封哪儿还在意是不是个孩子呢?有的畜类心眼多,还就专门去找半大的孩子。
为什么呢?
因为小孩子心眼儿少,比较单纯,只要看着像什么他们张口就能说出来,不像大人,还得琢磨琢磨如果说了会不会给自己召来麻烦之类的。
只是这只黄皮子选错了时机,偏偏就挑了个大晚上,这搁谁都得害怕不是,还得以为自己这是撞鬼了。
不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黄皮子是那种懂道理的么?
显然不是,要不然也不会留下个小心眼,报复心强的名声了。
“曹晨,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爹的死,的确跟你当年遇到黄皮子的事有关,不过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你当年的无意之举害得这黄皮子没能成仙,所以它才会对你恨之入骨的。”
我尽量柔和的跟曹晨解释着,生怕他一个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毕竟听到是自己害死了自己亲爹这种事,一般人都是难以接受的。
但有件事我还是有些没想明白。
其中一件就是黄皮子为什么没有当时立马要了曹建军的命,而是先折了他的胳膊,又给他时间治疗,然后才直接下了狠手?
难道只是为了折磨曹建军不成?
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像。
毕竟折磨黄建军的同时,跟他换命的那只小黄皮子也在经受着痛苦的折磨。
黄皮子虽然锱铢必较,心眼极小,但同伴意识却很强,如果自己的同伴落了难,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都会来救的。
所以它们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如此折磨才是。
而另一件事我没想明白的,就是这黄皮子为什么要足足等了十年才来报复?
而且报复的第一个人又为何是曹建军,而不是曹晨?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却又找不出个缘由来。
想了一会儿,我才随口问了一句。
“你今年是22岁,是在外边上学还是打工?”
这句话我纯粹就是为了怕曹晨太悲伤,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而随口瞎聊的。
谁知偏偏这无意的一句问话却问到了点子上。
曹晨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哑着声音回我。
“我早就辍学了,在县城里打工,媳妇都有了,本来她这两天就到了预产期,我爹马上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大孙子了,想不到……”
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曹建军的惨死上,曹晨捂着脸涕不成声,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因为怕冲撞了,所以我没让我媳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是预产期了。”
听着曹晨哭哭啼啼的说完这番话,我脑子里像过了道闪电似的,猛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黄皮子等了十年,等到曹晨长大成人,有了后代以后才开始报复。
为的,莫不是就是要让曹晨体验一下家破人亡的悲剧?!
我顿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黄皮子心中的怨恨竟然如此强烈,它觉得直接弄死曹晨简直太便宜他了,所以才隐忍了十年,准备先折磨死他的家人,让他受尽痛苦以后才轮到他?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阴毒了!
“曹晨,你爹去世前的那一晚,你在他身边么?”
我好像慢慢捋出了一点儿头绪,忙对曹晨问道。
曹晨摇了摇头。
“我结婚以后就搬到县城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