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看再僵下去,这丧事也难善了,只好跟着曹晨去挨家挨户的上门解释。
当然,这解释必须得是遵从事实的,虽然我也恨这黄皮子太过凶残,但撒谎的事儿我也不干。
这解释的大意就是黄皮子拦路要钱不成,便起了怨念,下手折磨死了曹建军。
庄稼人都极会过日子,一块钱都恨不得掰八瓣儿的用,所以一听这黄皮子抢钱不成便积怨杀人,顿时一个个都气炸了。
这不就是强盗土匪才干的事儿么?!
一时间众人便又纷纷同情起曹建军来,一边骂那黄皮子缺德,一边跟着曹晨也忙活起来。
就这样,才好歹的把这事儿算是按照习俗顺顺利利的给办完了。
不过现在我听着曹晨对我感激的话,却根本笑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跟这老黄皮子这次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一想到有可能此时哪儿正蹲着个小黄皮准备跟我换命,我这喝到嘴里的酒也顿时变得没有味道了。
“曹晨,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但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
我郑重地看着曹晨,曹建军已经死了,那晚的事是真是假,我已经无从追究,除非直接去问那黄皮子,但这显然是下下策。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曹晨也是个实诚人,没什么心眼,只要你对他好,他就能对你掏心掏肺的,这也是我选择留下来帮他的原因之一。
“你小时候,是不是被黄皮子给欺负过?”
这话我问的比较含蓄。
按道理,若这次报复真跟曹晨有关,那他当初一定是做了得罪黄皮子的事儿,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他那会儿应该还小,所以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得罪过黄皮子。
曹晨听我问完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厌恶和惧怕。
没错,他在害怕。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张大师你的眼睛,这件事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一个梦。”
说完,曹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捋清了头绪一样,慢慢跟我说起了十年前的一件怪事。
“那年我十二岁,有一次去朋友家玩儿的晚了,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朋友要留我住宿,但我那会儿就是个毛头小子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挨老子的揍,所以当时也不管天黑不黑的,一路摸着黑就往家走。”
“走到一棵老槐树跟前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叫我,不过叫的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叫的”少年”,那会儿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就隐约瞧见槐树底下站了个小矮子,比当时还没发育好的我还要矮上不少。”
说到这里,曹晨眼神中的惧意更浓了。
“我起先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躲在那儿跟我开玩笑,吓唬我呢,便走过去想要揍他两下,可是快走过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大晚上的,谁家的孩子会自己跑到这地方来藏着?”
“可是等我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槐树底下了,也看清了站在那里的身影。”
“原来那竟然是只黄鼠狼!只是这黄鼠狼比寻常见到的要大上许多,而且怪就怪在,它并不是四只爪子着地,而是像个人一样,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后脚撑地,前爪还煞有介事的抱在胸前,头顶竟然还戴着一顶草帽,那模样,那神态,简直就跟个人一模一样。”
随着曹晨的描述,我好像也看到了他当年所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大师,你相信这黄皮子会说人话么?”
曹晨突然话锋一转,抖着嗓子问了我一句。
一听他这话,我便立时明白了他当年遭遇的是什么事儿了。
“那黄皮子是不是还问了你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曹晨一愣,震惊的瞬间张大了嘴巴。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这黄皮子会说话是真的?我竟然还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没错,当年那只黄皮子问了我一句话,他说:你说我像不像个人?”
看着曹晨被吓得煞白的脸,我皱了皱眉头,抢先问道。
“那你当时回答的是什么?”
我知道,曹晨这是遇到黄皮子的讨口封了。
这事儿说起来就有些邪乎了,如果非要细说的话,那就是人身上其实是有些天帝的权利的。
这权力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能赋予畜类等一些精怪变成人的能量。
就像先前提过的五大仙,它们可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自然化成人形。
光有了足够的修为还不够,要想化为人形,那就必须还得得靠人身上的那点儿天帝之权才行,
这时候,它们就会找个人去讨口封。
讨口封的过程极为简单,就是这些畜类会学着人一样,给自己穿上个衣服或者戴上个帽子,把自己好生的打扮一番,然后随便找到一个人,上前问上一句话。
“你说我像不像个人?”
此时若那人回上一句“像”这一类的话,那这畜类就会真的化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