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看见的虚影还没搞清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你离了……”顾初云越越难过，眼圈又开始发红，“都怪太弱了，果能像师叔和姜师兄那样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们都不是正常人呐，你和他们比什么呢？

凛无奈想笑，正想着怎样才能安慰到这个伤心的小姑娘，院子里突然传敲门声。

一叩一叩，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张余裕冷漠的脸。

顾初云放下剑，过去开门。

凛躲到门后，探出一半脑袋，偷偷观望。

吱呀一声，门开了，『露』出门外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

那人面容俊美，眉眼冷淡，低垂的目光透出没睡醒似的倦怠与懒散。

凛：“……”

果然，是姜离。

他像之前一样，先是朝凛躲藏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才目光落到顾初云的身。

顾初云很惊讶：“姜师兄……？”

她自认为自己和姜师兄的关系不算亲近，更何况经历了十方秘境中的那事情，她实在想不通姜师兄为什么会主动找她。

“顾师妹。”

姜离微微颔首，淡淡开口：“听你要换剑了。”

凛：“？”

他问这个干嘛？跟他有关系吗？

顾初云很懵『逼』。她很出名吗，怎么才刚做出这个决定不久，就连姜师兄都知道了？

小姑娘表情『迷』茫，语气迟疑：“姜师兄的意思是……”

姜离『色』不变，继续道：“其实对你那把旧剑还挺感兴趣的。”

凛：“……”

“既然你已经不需要了，”姜离终于抬鸦黑的眼睫，对顾初云极淡地提了下嘴角，“可以把它给吗？”

凛：“？？？”

顾初云：“？？？”

一人一剑，同时惊呆。

凛是被吓的，顾初云是被懵的。

“姜、姜师兄，你的意思是……想要凛冬？”顾初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凛冬已经损坏了吗？”

“知道。”姜离懒洋洋道，“无所谓。”

凛：有所谓啊！！！

顾初云自然听不到凛内心的呐喊，时她听了姜离这句话，心中顿时更加惭愧。

姜师兄即使拿着一块破铜烂铁能轻松应敌，仅仅只是有道裂痕的凛冬对他许真的无所谓。

“是……”顾初云一时还无法出决定，只得嗫嚅着推脱，“还没想好要怎么处它……”

凛疯狂点头。

对对对，千万不能答应，这家伙暗中封她口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好吧，那你慢慢想。”

姜离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为难的顾初云，突然意有所指地轻笑一声。

“只要别转头把剑送给别人就行。”

顾初云一颤，不明他是在暗示什么。

“明天……不，”姜离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改口道，“今夜会再的。”

顾初云猛地抬头：“今夜？！”

没有人回应她。

凉风习习，转眼间，姜离的身影已经远去。

凛从门后慢慢飘出，看着姜离逐渐消失的背影，心情凝重。

她明，姜离并非真的算深夜拜访。

他的后一句，是给她听的。

*

入夜，凛从梦中苏醒。

水面平滑镜，花枝缠绕，清莹的冷月下，姜离已经等候多时。

这一次他没有戴着那副面具，黑袍黑发，眼眸狭长幽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凛抬眸看他，语气平静而笃定：“其实这里根本就不是的梦境吧？”

“猜对了。”姜离对她笑了笑，黑眸星夜，“这是创造的幻境——镜花水月。”

果然，她就自己怎么可能每次都会梦到一样的场景，而且场景里的所有事物都不受她这个梦主的控制，却能被姜离随意摆弄、任意支配。

其实早在女鬼出现的那次就该察觉到了，可惜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姜离可以诱人入魔。

凛总觉得自己想问的实在太多，想想去，终还是选了一个与她关系大的问题。

“为什么无法对别人出你的事情？”

姜离轻笑：“当然是因为不让你出了。”

凛气道：“就知道是你动的手脚！”

“这不叫动手脚，只是防范措施而已。”

凛：“狡辩！”

姜离眉梢一挑，不反驳，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凛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开口：“你干嘛一直看着？”

姜离闻言，不紧不慢道：“在想，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凛困『惑』：“什么怎么样了？”

“跟走。”

凛：“？？？”

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看着姜离，：“你认真的吗？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跟你走？”

姜离：“顾初云已经不要你了。接下会过怎样的日子，你应该比清楚。”

凛当然清楚。

无非就是像范衡的那样，关进藏剑阁，不见天日，寸步难行。

好一点不定还能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