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了一辈子了吗。”
而常姑娘也就笑着摇摇头,看着那道身影,实际年纪也不小的常姑娘便上开始了那数十年如一日的舞剑。
书生不知道的是,常姑娘在这些年也到处打听他的消息,什么又被贬了,又受伤了,又被骂了。
但每晚总是可以看到他的面孔。
数十年,书生的一生,姑娘的大半生。
很少有人能理解。
直到有一日,大雪纷飞,雪铺在地面,很厚很冷。
那晚如常,但一个小书童推着一个轮椅奔来。
酒楼的人很诧异,轮椅上的老人正是书生老席,他此时手握的很紧,像是抓着什么东西,眼皮低垂,要形容的话,要油尽灯枯了……
那日雪下的格外大,本该繁闹的酒楼沉默了,没有调笑,没有打闹。
女子身躯颤抖不止,书生体弱,能撑到这个岁数已是极为不易,一生颠簸,可能是有什么执念吧。
但老人忽然使劲睁开双眼,不知哪来的气力,喊了句:“常姑娘,我来了。”他如年少般看着这个姑娘。
只有常姑娘懂了其中含义,擦了擦眼泪,想将自己最美的姿态留给他。
那一段剑舞,凄美华丽,大雪肆意下着,落满了街头角落……
女子停下剑时,没一人打赏,时间仿佛沉寂,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见那熟悉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身边书童泪满面,但使劲的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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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怕吵到这个已经低垂脑袋再无声响的老人。
女子走下来,慢慢的俯身他身旁,帮他合上那不愿闭上的眼。
一个白发,一个青丝。
她看着他,几十年前,他看着她。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放。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女子瞧见了那握着的手,她轻轻掰开。
是一袋玄金,数目不小。
书童更咽道:“这是老爷一生的积蓄,老爷说他爱一个舞女,所以不娶妻没有子嗣,这一辈子积蓄就拿来赎她,然后万里红妆娶她。”
女子愣了愣,双眼眼泪夺框而出打湿了手中布袋。
女子走向后面的掌柜那。
她忽然笑了,泪水与笑容混合。
“这是他给我的赎金,现在,我的客人只有他了。”
那年飞雪,泫然欲泣。
书生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用赎,她在此地舞剑数十年只是因为他要来看。
两人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他们都为对方,付出了一辈子。
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注定。
书生老时,忽然发觉此生只要一人即好。
可喜的是赎到了佳人。
可惜的是赎到了佳人。
其实你我若是一生都在那酒楼,不相睡于床榻,不相言,只是相见,有又何妨?
她为他舞剑半生,他看她舞剑一世。
后来女子独守他曾经住处,她用玄力保护着书生的遗体。
这一守,也是一生。
有一日,也是大雪纷飞,女子躺在书生身旁,她也老去了,白发苍苍。
她喃喃自语:“还好你没看见我现在这么老的样子,不过你说,现在我要去找你了,我们这样,算不算白首不分离了?”
雪落在他们身上,女子也无了气息,渐渐掩埋了。
书生舞女最后时都想起了那年初见。
墨尘玄将这个故事慢慢讲述。
他忽然说:“当时有人众行秘法,将他们的灵魂共同转世了,一直都会在一起。”
霍遗仁瞪大眼睛:“如今他们是谁?”
墨尘玄叹了口气,刹那间雨成了雪。
“书生是如今的陈易秋,而舞女……”
霍遗仁接下一片雪他竟也有些泪意:“舞女是韩浅忧对吧。”
你我又一世相逢,怎又是这般苦楚。
墨尘玄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局。”
霍遗仁转头质问:“那你呢。”
墨尘玄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墨尘玄又说:“那些年,很多事的。”
前世,书生的钱袋给了舞女。
今生,舞女的剑给了书生。
可哪一世他们真正白头偕老?
更何况,还有一世。
上一世你先离我而去,而今生,为何还是你先离去?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说:“若有来生,我还等你。”
古京,韩浅忧看着陈易秋曾经所写的诗词,泪满面。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局,就像盘从来下不完的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