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刘梦都有些记不清了,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的不像自己,走进了屋子,平静的拿着湿纸巾,又疯狂的擦拭着大门,擦的满手血迹,擦的不知道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情。
浴室里淋浴的热水,丝毫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她后悔了,为什么要买这个房子,为什么这里这么奇怪,奇怪又恐怖吓人的邻居,奇怪的血手印,还有伸出手,碾死了墙砖上攀爬的一个蚂蚁,为什么这么多蚂蚁!
洗完澡的她,拿出手机,想要给老公打电话,却一直显示关机,应该是还在飞机上。将头埋在被子里,屋中新装的吸顶灯在屋中泛着冷白的光,电视机中主持人正在浮夸的笑着,明明屋中那么喧闹,可是刘梦却觉得特别孤单,像是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样。
手腕有些痒,举起手,是一只小蚂蚁爬在手腕上,在这里才多长时间,刘梦已经能熟练的捏死一只只蚂蚁了,打开手机的购物软件,想要买一些蚂蚁蟑螂药,拿过一旁的靠枕,靠在床头,眼睛却一眼看到了靠枕上不应该有的东西,几根白色长头发!
刘梦本身是黑色长发,一直喜爱头发的她,不舍得染发,不舍得剪头发,一直都是黑长直的头发,而自己老公也是黑头发,还是短发,谁都不可能有白色长发啊,哪怕是自己有个一两根白发,也不可能一下就掉好几个正好是白色的长发,还都掉在靠枕上。
拿起一根头发,刘梦发现这头发看起来没有光泽,更是一种老人才有苍白,不像是普通人偶尔出现的白头发,想到这里,又恶心又害怕的将头发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可是扔掉了一根,她看到靠枕上还有几根,一阵恶心感袭来,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出声。
这是谁的头发,怎么在这里?无论是以前自己和老公住的地方,还是现在的房子,靠枕能接触到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白色长发!或许是自己不小心在哪碰到,然后回家时候就蹭到了靠枕上?不愿细想的刘梦,心里觉得这就是原因了。
电视的声音调小了许多,勉强能听到声音,但是又听不清的程度,屋里关着灯,只有电视的亮度,让屋子看起来没有那么黑。靠枕被扔到了沙发上,刘梦躺在床上,勉强睡着了,但是“精彩”的一天,让她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双眉紧皱着,如同陷入了什么噩梦一般。
遮光性很好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月光,屋中没有钟表的声响,只有电视机中舒缓的音乐和偶尔传出的对话声。
刘梦能察觉自己是在做梦,睡梦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和老公争吵差点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平时没有什么矛盾,只是老公王彻有些大男子主义,老是对她不放心,比如她和谁说话了,王彻就会纠结刘梦和这人关系,比如刘梦回家晚了,王彻都能联想到外面她有几个人。
除了一次次安慰王彻,刘梦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尽量避免自己和男人过分接近,同时也和王彻表白自己的内心让他安心。甜蜜中夹杂着酸涩的爱情,是刚结婚才几年小夫妻的日常生活,不过大多数夫妻的生活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为了一点甜,可以忘记所有的苦涩。
这次梦中两个人似乎又是因为事情在争吵,刘梦看着王彻疯狂的表情,一边砸东西,一边骂着自己什么,有些害怕也有些气愤。
“老公,你冷静点。”刘梦听到自己说这句话。
“冷静吗?我现在很冷静。”王彻疯狂的表情随着这句话渐渐褪去,紧接着刘梦看到了王彻手中的尖刀,和刀尖上的鲜血!
砰砰砰!一声声巨大的敲门声从四周传来,刀尖上的血越来越多,刘梦想要逃,但是砰砰的敲打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如同响在耳边,束缚着她,让她无力挣脱!
“老公,不要!”刘梦听到自己绝望的哭喊。然后一切如同电影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睡梦中,王彻举着刀,一动不动宛如石像,表情虽冷漠,眼中却有着暴虐,定格在这一瞬间。刘梦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境,现实中她和老公虽然争吵,可是老公不会动手动刀,更不会用那样凶狠的眼神看自己。哪怕一切如此真实,但是这是梦,这是梦,快醒来!快醒来!
如同黑白电影倒带一样,刀尖褪去,凶狠的表情再次温柔甜蜜,血液消失,电影碎裂成一片片并不绚烂的片段。
还未等看清那些片段,刘梦就沉沉的睁开了眼,砰砰砰的巨大敲门声瞬间消失,眼前一片昏暗,电视机的光影在墙上照射出一片扭曲的影子,电视机中发出了一些她听不清的声音,隐约中似乎还有人在喊她名字,忽远忽近,失神片刻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在叫她,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而她并没有发现,此刻,她背对着的地方,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黑影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慢慢,黑影坐在了床上,轻轻躺在了她的身旁。长发披散,苍白一片。
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刘梦,打着呵欠锁上了房门,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这道门,除了几张撕不掉的小广告再无其他,昨天让自己惊恐的血手印仿佛只是错觉一样,她想,应该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之前租客的一些麻烦。一贯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