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光处到黑暗，一时间眼前一片漆黑，刘梦有些不适的揉了揉眼睛，眨眨眼好很了许多，中介小陈走在最前面，因为楼道黑拿手机打开照明功能。

“这老小区就是这点不好，楼道里太黑，但是吧，这也是好事，你看那。”小陈指向一楼和二楼交界处那里，不同新楼盘此处位置一般都是有个通风的窗户，这里却漆黑一片，密闭只有一片墙，和上面一个昏黄的白炽灯让这里能勉强看到光亮，因为年头久，只有一点点光，根本没有手机照明那样清楚。

“密封没有窗户，所以平时下雨也不会透进来雨，不过说是密封，还是有透气孔的。”他指了指最上面一排的空隙，“这样楼道里也不缺新鲜空气。”小陈这话术非常熟练，像是说过了很多遍一样，让刘梦觉得果然是卖这个小区房子卖多了，都熟练了啊。

虽然有些觉得这样的楼道挺压抑的，不过想到本身自己看的房子在三楼，有没有窗户对自己意义也不大，也就无所谓这些了。连着上了两层楼，每一层房间都是四个，看着贴满了小广告的楼道和住户的门，更加觉得环境不好，不过毕竟他们夫妻两个是要生活在屋里，楼道、小区这些配套的，对他们影响并不大，所以只是有点不满，还是挺期待到房间中的。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三层，正对着楼梯的房间是303和 302，对应着一上和一下两个楼梯。

“刘姐，这就是三层了，还不错吧。”你左面301这家是一对父子，儿子30多，父亲身体不好，平时也不出门，还是挺好相处的，你隔壁那家是303，是——”小陈指向303的手，突然定住了，一双白色的眼睛正在只开了一道缝的门后注视着他们，悄无声息。

“嘶——”刘梦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被吓一跳。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手想去抓王彻的手却没有抓到，回头，看到老公就在身后，正疑惑的看她，“怎么了？”

她示意老公去看那道门，老公看过去，也同样看到了一双无神的白色双眼。

“庞奶奶，是我，我是小陈。”能看出来小陈也被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干涩，清了清嗓子，然后对门后的人说道，“我们是来看隔壁房子的。”

原来是隔壁303的住户啊，刘梦感觉自己刚才的下意识行为有点伤害人，连忙露出笑脸，“您——”砰，门被重重关上“——好。”没等刘梦说话，隔壁人就把门给关上了。

“咳，咱们还是先进屋吧。”小陈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钻了几下，门就开了。刘梦努力忘记刚才的尴尬，对小陈露出微笑，这时，一股腐烂衰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中到处都是灰尘，灰蒙蒙的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灰尘多的甚至看上去都像有十多年一样，不过中介之前说这房子去年还有人住，这么多灰尘，也许是之前租客比较懒散吧。走进屋里，屋子很通透，正对着阳台，右侧是有两个门，一个门后是厨房，另外一个门后是卫生间，整个屋子虽然只有阳台的一个大窗户，但是因为客厅卧室全被打开，一点都不显得闭塞，八十多平米的房间，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这房子之前是被分割出卧室和客厅的，但是房主觉得太显黑，就把这些都给打通了，你要是觉得不喜欢，后期可以根据自己意思装修。”小陈打开了厨房和卫生间的灯，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装修，看起来也才刚装个一两年的样子，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以不用重新装修了。

屋里看了一遍，都挺满意。小陈打开了阳台的窗户，许久没有开窗，一开窗一股新鲜空气混杂着屋中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并不好闻。刘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和王彻走到了窗户边，阳光非常充足，对面没有遮挡阳光的建筑，倒是显得很开阔。

封闭的阳台上，堆着一对杂物，想到这里，刘梦想起之前在楼下看到的，往两旁看过去，一旁的窗户上，也是这样封闭的铁栏杆阳台，什么都没有，这应该就是303，而另外一边，养着五个花盆，花盘中的花色彩艳丽，看着就是经过了精心侍弄。

“梦梦，你看楼下。”王彻突然叫刘梦，刘梦看过去，花坛，一群老人，岗亭，街道，没有什么啊。但是——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

“你看，等我要是老了，我也这样在楼下和他们一起打牌下棋或者晒晒太阳，然后等到时间就回家，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好不好。”王彻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刘梦有些羞涩的瞪了他一眼，又示意他看向背对着他们看内阳台柜子的小陈，这里还有人呢，就这样说话，合适吗？本就年轻漂亮的小女人，因为脸色羞红，而变的更加艳丽起来。

旁边的小陈正好回头，看到刘梦羞红的脸，不免多看了几眼，刘梦感觉到王彻变的有些不高兴，忙拉了拉王彻的手。

接着他们又看了下水电煤气，都还不错，刘梦心里也就想着就选这套吧，之前去看过附近的其他房，都没有这里让她满意，那就——

“小陈，这个价格有些小贵了吧。”好的，到了谈价格的时候了。

窗外，阳光刺眼，屋内，灰尘弥漫。

半个月后。

正拿着一块抹布擦着家具的刘梦，一边听着电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