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一直在昏睡,不知为何,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蓝敖伸手帮她轻轻抚去,接着就给她渡气,心疼不已:“怀孩子这么辛苦?你这样了,白千里还能安心迎娶别人?狗逼上神!”
想想,又道:“是不是你们东海的龙女都这样?听闻你母后怀你的时候,也很辛苦,折损仙元,至今闭关。放心吧,我给你渡气,就会好受些。”
江陵大概是觉得舒服了,竟然无意识应了一句:“嗯,蓝轻舟。”
蓝敖一惊,以为她醒了,想要隐身,却发现她是在说梦话,就又问:“娇娇,你想吃什么?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这回江陵没应。
不过,蓝敖倒是很快想到了,帮她把被子掖好,一个旋身出去了。
他走街串巷,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回到江陵屋里时,手中多了两串冰糖葫芦,将它们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柔声道:“娇娇,你最爱吃冰糖葫芦了。还记得之前我花了十颗天晶红石,买了一棒子冰糖葫芦送你吗?若你爱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我的厨艺可比狗逼上神强多了。我也不会娶其他的龙女或是龙女,只对你一个人好。”
蓝敖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终于,床、上之人睫毛晃动了两下,缓缓张开了眼睛,嘴里无意识想喊:“蓝……”却把后面两个字咽了回去。
自语道:“蓝轻舟怎么可能在这呢?”
她觉得口渴,想要喊人倒水,发现屋子里没人,这才想起:秋菊今日去新府帮忙,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只剩冬梅一个。
这会子,不知上哪去了。
也是,她因为害喜一直昏昏沉沉躺着,知道明日是白千里和紫玉郡主大婚,她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否则,人家还以为她善妒,借机生事。
突然,她看见床头的蜜饯碟里,放着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想到方才好像梦见蓝轻舟买了两串糖葫芦,心里顿时暖了起来。
拿起一串,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很开胃,感觉害喜的症状似乎也好多了。于是,她一连吃了三颗,觉得口干得厉害,这才下床想去倒水。
原想冬梅不在,喝几口凉水算了,没想到,茶壶中的水竟然是热的!
江陵心有疑惑,倒了杯水喝下,想想应当是冬梅准备的,于是喊了声:“冬梅!”
无人应。
又喊了声,还是无人应。
此刻,冬梅已经回自己屋里躲懒去了。不能去新府拿赏钱,还要在这里伺候江陵,每日处理那些呕吐的污秽物,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以往是白千里日日要回府,怕他责罚,她不得已要贴身伺候。今夜郡马留在新府,她趁机回屋睡个安稳觉,反正江陵夜里都在昏睡,也用不着伺候。
没想到,正当此时,突然有人猛扣门环叫门。扣了好一会,守门的下人才慢悠悠喊道:“谁啊?乱敲什么!大晚上的,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开门!我是高达。”白千里的贴身侍从喊道。
守门的人有些睡迷糊了,道:“管你是高什么!”
“少爷回府了!”高达大喊。
守门人这才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去开门,大门一开,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马车,见到白千里沉着脸,从车上下来。
殷勤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谁知,一下子就他给高远踹翻在地,白千里冷冷道:“打二十板子,发买了,府里不留这种狗奴才。”
“是。”高远道。
很快就把守门人架了起来行刑,守门人凄凄道:“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白千里不管,直接往里走,发现一路过来,院子里黑灯瞎火,竟然一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怒气更盛:狗仗人势的东西,若是今晚他不来一趟,江陵一人在这里,他们就不管她了吗?
于是,拧着眉头又吩咐高达:“外院所有的奴才,都发卖了,一个不留。”
冬梅是个警醒的,她一听到门前有动静,当时就赶紧起身,赶在白千里进入内院前,跑回了江陵屋里。
一进去,看见江陵竟然醒了!
吓了一跳,小声问:“少奶奶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奴婢帮你拿件披风。”
“我没事,”江陵笑言道,“辛苦你准备了冰糖葫芦和热茶水。”
“这……”冬梅虽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道,“伺候少奶奶是我的本分。”
“总算还有个好的。”话语间,白千里已经掀帘子进来了,“冬梅,明日你就升做一等丫头,贴身照顾少奶奶。”
“多谢少爷,多谢少奶奶。”冬梅激动不已。
隐身于梁上的蓝敖,忍不住翻白眼,怎么自己每回做点啥好事,功劳都成别人的了?他又不是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谁谁。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去新府住。”白千里吩咐道。
“少爷,我们现在去新府?”冬梅觉得难以置信。
“是。”
“郡主那……”冬梅忍不住问道。
白千里目光冷冷一扫:“这不是你一个下人该操心的!赶紧去收拾,当然,你也可以跟外院那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