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集合起来,开上车驶向了舞团那边。
左公子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包括他自已的侍卫们。这当然是“安眠”的能力所致,这能力看起来大有缺陷,有些敌我不分统统击倒的意思。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能力也就随之解除,所以大家离开时都尽量小心,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惊醒护卫。
遥远街道的夜色中,那位被方项吓得不轻的中年人眼看着车队来到舞团住处,接走了所有人,最终一动也没敢动。
他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部下及富纪律性,见他没发信号就一动没动。
这当然使他们成功地保住了一条小命。
车队来到城门前,刘军下车出示了左世林盖了章的出城许可,于是守卫立刻恭敬地打开了门,放车队离开了宏远社区,而没问他们匆匆离开的原因。
他们并不知道,这张许可证的主笔是方项,左世林的私章则是王迎霞翻找出来的。
车队在夜色中急急赶路,每个人都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一趟旅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战斗之外似乎什么也没做,先是遇到强大的偷袭者,再是在宏远社区里昏沉入睡。少有人知道在自已安睡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几个主要角色那当然知道左世林已死,也明白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最迟第二天早上,宏远社区就会派出追杀的队伍。他们虽然没有枪,但有时候进化者和变异者的组合远胜于枪炮。
自已这边当然有方项,但方项再强也只是一个人,顾了这头不一定顾得了那头。如果开战,没人敢确定自已可以幸存下来。
所以刘军只是不住催促车队加速向前。
但别说是末世荒原,即使在方项生活的时代,夜路也代表着一定程度的危险。想要像白天一样全速前进,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刘军只能采取乌龟赛跑的策略,用不停步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
但这也让司机们的压力倍增,他们必须一边小心着黑暗中曲折崎岖的道路,一边跟不断袭来的困意搏斗。
四位变异者的能力在此时全派不上用场,也只能采取不断跟司机聊天的方式避免其开车时睡着。
这样跑了一夜,到了白天时,刘军安排了短暂的休息,然后采取人歇车不歇的办法继续向前。
问题是队伍里司机数量不足以两班倒替换,方项只好也加入了司机行列,用多班倒的方式让司机们能轮流休息。
这样又跑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大家都有些顶不住了,刘军只好找了个山坳将车隐藏起来,安排大家扎营休息。但却也跟大家提前说好,只能睡半宿觉,过了零点队伍就要继续出发。
许多人开始抱怨,说完全不知这样赶路是为了什么,刘军想了想后干脆把左世林的事说了。
所有人当场出了一身冷汗,有人当时就不困了。
知道自已将面对整个宏远社区的全力追杀后,大家对眼下这半宿觉大感知足,怀着忐忑的心情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抢着去睡了。
方项没睡,为大家守夜。
李芽儿自然陪着他。
四个变异者见状也不想睡觉了,都说要过来陪方项。
“你们身体变异了,脑子也变态了吗?”
结果他们被王迎霞臭骂了一顿,就都乖乖回帐篷里去了。
月色下,一男一女坐在长树枝上——方项是自已跳上去的,李芽儿是踩着从地下钻出的石头升上去的。
方项觉得她这种登高的方法看着就挺高级,有一种大BOSS的风范。
“你有心事?”李芽儿侧头问他。
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到了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高度,谁都不用表达什么或做出怎样的表情,只凭着感觉就可以知道对方状态是否正常。
“今晚我一下接触到了好多东西,脑子里有点乱。”方项说。
“都是什么?”李芽儿问。
方项欲言又止。
关于大崩灭的事,他不敢多讲,因为他还记得被灭族的南华部族以及那位如师长一般教导自已的老人。
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丘成杰的死到底是不是因为谈及了大崩灭。如果说是,不久前江龙说的那些事远比大崩灭的问题更严重也更机密,是不是某种力量也已经监听到了这些?
如果说不是,那丘成杰又是因何而死?变异者口中的“漏网之鱼”指的到底又是什么?真就是丘成杰这个人吗?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不是提。这样就算真有那种监听一切的网络,针对的目标也只会是江龙和听过那些话的自已,不会连累李芽儿。
“是一些我暂时不能和你说的东西。”方项说。
“你不说一定是为了我好。”李芽儿说。
方项轻轻拉住她的手:“谢谢你理解我。”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李芽儿笑了笑,“你曾说过什么事都不想瞒着我,所以我懂。
那件事不能说,那么总有些能说的事可以说说。
他拉着她的手,从冷冻所聊起,渐渐说到了过去。
郭沉已经知道,李芽儿当然也应该知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