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静默良久,才小心翼翼试探:“你这是……”脑子坏掉了?
黎宴声线没有起伏:“他们喊你老婆。”
南七愣住。
“微博上好多人喊你老婆,”黎宴不喜不怒,单纯地陈述客观事实,“‘老婆好辣’‘老婆嘶哈嘶哈’‘想死在老婆床上’,他们全都喊你老婆。”
南七爆笑。
“……不,”黎宴面颊浮起薄红,小小声超凶,“不许笑。”
话音未落,手机那头南七笑得更厉害。
黎宴颤动睫毛,被欺负了,还有证据。
“美人,”南七笑得肚子疼,“你好可爱。”
黎宴弯唇,南七夸他可爱——
“虽然很想跟你聊天,”南七进到衣帽间,“但我跟白灵约了饭,正要换衣服出去。”
黎宴唇角笑意凝固,好半晌才闷闷“嗯”一声。
下一秒电话被无情挂断,黎宴拿起钢笔继续批阅文件,过去足足一分钟,忽然控诉:“坏人!”
“阿嚏!”南七拉好外套拉链,肯定是黎宴想她了。
她也想黎宴,但现在,她要去见白灵。
五分钟前白灵发来消息:“虽然知道你可能会拒绝,但我还是想约你吃个饭,想向你赔礼道歉。”
南七踩下油门发动车子,风驰电掣去往景明阁。
半小时后,南七进到景明阁推开包厢门,包厢里白灵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来啦,快坐。”
南七坐下。
两人点完餐,等餐上来,白灵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倒满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杯,第三杯。
一口气喝下三杯酒,白灵气不太顺,脸色略微苍白,她朝南七赔罪:“对不起。”
南七笑而不语。
白灵交代自己的罪行:“那天我听完你唱《盛夏》后,给傅夜发了消息,告诉他你签了S约。”
她顿了顿,补充:“我给他通风报信,不是因为喜欢他,我是想借他的手杀你的威风。”
南七戏谑:“杀我的威风?”
白灵眼睛乱瞟,片刻后破罐子破摔:“我刚说跟你决裂,第二天你摇身一变成了鼎皇S级的歌手,而我见到你要喊南七老师……我感觉自己脸都被你打肿了。”
南七点头,设身处地想一下,确实脸都被打肿了。
“我今天,”白灵望定南七,紧张严肃,“是想跟你合好。”
南七微怔,勾唇:“我以为,你会永远无条件呆在傅夜身边。”
白灵笑了一笑:“你跟傅夜之间,出局的注定是他。”不为情爱冲昏头脑,冷静谋取最大利益,“最后一无所有的他,跟冉冉上升,会红透娱乐圈的你,我当然要跟你交好。”
南七点评:“你很聪明,跟我交好对你有很多好处,但,”冷酷无情,“对我却没有好处。”
白灵摇头:“你有,”清清嗓子,推销自己,“我虽然比不上季青老师,但精通欧洲古典流派的舞蹈,便宜好用耐造,随叫随到,你用着绝对顺手。”
南七不满意:“只是这些?”
白灵忙道:“还能陪你逛街蹦迪熬通宵,一起看电视追剧,吐槽不开心的事。”
笃笃笃,服务生进来,饭菜上桌。
白灵食不知味地扒拉了两口米饭,自暴自弃:“我以前认为,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闹崩太狗血,可没想到自己遇上,还是逃不掉这个诅咒。”
南七挑眉:“诅咒?”
“对,”白灵咬牙,“整个社会还有文化对我们女人的诅咒。”
她义愤填膺:“就跟斗鸡一样,我们女的在圈子里斗得死去活来,而男的在圈子外逍遥自在,还拿我们取乐。”
冷笑:“他们看谁斗赢了,就把谁娶回家,高高在上,坐享其成。”
南七不语。
白灵:“……吓到你了?”不好意思,“这话听着不那么岁月静好,有点极端。”
南七拿过酒杯,给自己和白灵都倒满酒。
“一点都不极端,”南七举起酒杯,“相反一针见血,道出两女争一男,而男人在其中隐身的本质。”
两人碰杯,惺惺相惜。
吃过晚饭出景明阁,夜色已经黑了下来。
“时间还早,”白灵姐俩好地勾住南七肩膀,“咱们去蹦迪!”
贴到南七耳边:“我知道一家会所,叫金色,环境跟格调都不错,对客人的隐私绝对保密,里面的男招待个个身靓条顺,不管是禁欲总裁,还是年下奶狗,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全都有。”
南七眼神震惊。
白灵傻白甜笑:“古人云食色性也,看顺眼了爽一爽,其实跟喝水吃饭差不多,”她哼一声,“出国看了别的文化,才知道我们的文化里处处充满对女性的打压。”
随口举例子:“就像我们这里男人睡了很多女人,会被冠以‘百人斩’的称号,特别骄傲自豪,而我们女人别说睡很多男人了,从小时候就被洗脑,说你的那层膜是送给未来丈夫的最好礼物,等长大谈恋爱了,被男人以‘我会娶你’骗上床,分手后男的拍拍屁股走人,而女的却觉得自己不完整了,自己被用过,不干净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