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峥咬了咬牙,情绪愈发狂躁:“伙同外姓,篡我荒国河山,该杀!”
姜芷羽面色平静,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那我娘呢?她的罪名又是什么?也该杀么?”
听到这句话,姜峥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眼眶飞快变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娘她……无罪!”
姜芷羽盯着他:“可她还是死了!”
姜峥连忙摇头:“她不是死了,她只是先我一步而走,我会下去陪她!”
姜芷羽神情愈发失望:“先不先您一步而走,难道应该由您决定?”
“我,我……”
提到胡贵妃的事情越多,姜峥情绪就愈发狂躁:“我身为荒国皇帝,自当为荒国奉献一切,此生是我负了你娘,来生……”
赵昊终于忍不住了:“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丈母娘是驱逐异族最后一战的大功臣,你为了荒国杀了她!我是荒国文脉复兴的大功臣,你为了荒国要杀我!我爹我爷爷打了一辈子的仗,是西拒异族东抗魏国的大功臣,你为了荒国要杀他们!
咋?
杀功臣就是为荒国好?
你为荒国好的方式还挺别致呗!
外面那么多人,多多少少都为荒国立过功,你咋不把他们都杀光啊?
到时候举国飞升,在天上过得可快活了。
到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带明君!”
姜峥:“???”
很好!
这狗东西稳定发挥。
胸口已经开始闷了。
赵昊却丝毫没有中场休息的意思:“我特娘的想破脑袋都想不通,我爷爷朝你请辞了这么多次,他什么态度你不清楚?
只要你一句话,我爷爷就不会让我习武,更不会走向仕途。
你偏不,你偏要放狗咬人,弄坏我的丹田!
异族走了之后,天天玩你那些帝王心术!
有玩这个的时间为什么不放在培养下一代身上?膝下皇子全是废物,找一个身后势力清白的公主不行么?那么多时间,就算教姜乐清这个憨憨,有这么多能臣武将辅佐,也不会比宁婉梨差吧?
你倒好!
杀功臣,杀老婆,结果到最后啥都没有!
娘了个腿儿的,朝堂上下勠力同心,每个人都特娘的搞事业,就你特娘的搞帝王心术。
这跟一个女的想要寻欢,结果找了一群太监有什么区别?
桂公公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
桂公公:“……”
姜芷羽:“……”
赵定边:“……”
姜峥:“???”
赵昊丝毫不解气:“娘的!老子越想越来气,一句话的事情,你偏偏要搞得这么复杂!没有这么乱操作,我爹我爷爷拼尽全力给你们姜家打仗,我娘这个军情处扛把子也不用退下来,继续在战场上发光发热。
我自己在京都!
诗词能少了你?
文章能少了你?
荒国文坛为什么那么孱弱,还不是你作的?
老子特娘的天生的经商奇才,酒庄的酒香不香?青楼和瑶池交得税多不多?冶出来的铁硬不硬?齐国那边赚的钱沉不沉?
若是我安安心心经商,你再把芷羽嫁给我,我天天逍遥快活都来不及,有个蛋的心思入朝为官!
荒国为什么这么穷,还不是你作的?
天天自诩为一代雄主!
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满地宫的兵马俑,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九州鼎又为什么能够载着我这个你眼中的逆贼凭空出现。
我就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眉心一亮。
一尊璀璨夺目,威严无比的玺印凭空出现。
看到这块玺印的姜峥瞳孔陡然一缩。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玺印。
但对这股气息,他早就无比熟悉!
这气息,与先秦地宫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莫非这是,这是……
“是嘞!你没有猜错,这就是传国玉玺!”
赵昊看着姜峥失神的模样,不由冷笑出声:“这玩意儿在虚空之中呆了几千年,寻常人稍有不慎就会被空间裂缝割成一滩碎肉,你猜猜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还有那九州鼎,明明只会被当朝皇帝调动,为什么却会听我的话?
那我便告诉你!
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若没有你咄咄相逼,我就不会文章大项还没开始,就暗中遁入虚空!
虚空之中,我面对过的宗师,比你这一辈子见的宗师都多!
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我身负漫天仙佛之仇恨,承受了三次九州之怒!
短短几天,我不但要帮你拿什么狗屁魁首,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怕死么?
我被你盯着一辈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底牌?
还不是被你一张一张给逼去硬拿的?”
他每说一句话,就朝前走一步。
姜峥步步后退,终于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呆滞,瞳孔涣散!
九州鼎!
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