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怀中。
赵昊看着小狐狸,正想宽慰几句,就感觉一团硕大的黑影扑了过来,牢牢将他箍在怀里。
“昊儿!”
“我的昊儿啊!”
“你没死可太好了!”
“呜哇哇哇哇……”
黑脸汉哭得像个泪人。
赵昊窒息无比,拼命想要挣脱,但哪里是黑脸汉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抽出一根镇魂钉,在黑脸汉屁股上扎了一针。
“嗷!”
黑脸汉吃痛,直接放开了胳膊。
可揉了揉屁股,又感觉好像不痛了。
这才看向赵昊:“昊儿,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昊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几日前我被奸佞伙同曹公公生擒,拘禁于地宫之中,幸得甲申七子御鼎遁破虚空前来营救,方可逃出升天。
这几日拘禁,我思前想后,此奸佞与曹公公皆是与皇上亲近之人,夜夜担心皇上恐遭佞人挟持。
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此等危局!
如此贼人,亡我大荒之心不死!
今日特来勤王,清君侧!”
一番话,直接给所有人都干懵了。
哈?
清君侧?
赵昊越说越气愤:“娘了个腿儿的!这些狗东西,连我和我老丈人的关系都挑唆,老子这就砍了他们!”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甲申七子:“七位,你们是我父皇钦定的盛世之臣,还请你们在这里稳住局面,我们这就去救我们父皇出来,免受奸佞蛊惑!”
说罢,一把扯过姜芷羽的手腕,便朝太和殿走去。
只是围堵的兵力实在太过庞大,把路给堵了。
赵昊客气地笑了笑:“劳驾,劳驾!让一让……”
“哎!”
这些将士本来就还处于半懵不懵的状态,被他这么一说,还真就让出了一条路。
看赵昊这个样子,貌似皇上真的被奸佞蛊惑了。
冯大钧脸色一变,这里面究竟是奸佞蛊惑,还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当即就驱马向前。
“慢着!”
却不曾想,才刚开口,他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凭空炸响。
“冯大钧!”
“赳赳老荒,共赴国难!”
“这国难,是外族敌国之难,还是内乱之难?”
只是一瞬,冯大钧就失了神!
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住了缰绳。
先烈英灵!
怎么会!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而姜芷羽也适时开口道:“冯将军!我父皇如今身侧有奸佞胁迫唆使,险些铸成亡国灭种之大错,关键时刻您可千万不要犯浑啊!”
冯大钧顿时陷入了沉默,最终勒马后退,冲赵昊姜芷羽夫妇郑重地拱了拱手。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次近乎绝望的战争,先烈英灵的那首战歌究竟有何等鼓舞热血的奇效!
别管皇上有没有被胁迫蛊惑,先烈英灵总不会对荒国有坏心。
既然如此,何不等待他们拿出一个统一的结果?
冯大钧是这场军演的总指挥,见他放下兵刃,场上刀剑尽皆归鞘,而满月之弦也回归半月,箭羽全部收回箭袋之中。
难怪!
难怪皇帝做出了如此多让人心寒的事情。
原来这根本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奸佞别有用心!
就算别人会撒谎,甲申七子总不会撒谎吧!
这可是前些日子朝会,皇帝亲自认证的。
殿内。
姜峥看到这一幕睚眦欲裂。
但不论怎么开口,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现在脑海里满满都是叽里咕噜的声音,听得他头胀欲裂,别说发出声音,就连站着不倒都不是一件易事。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太和殿的大门被打开。
一对年轻男女满脸急切地赶了过来。
然后,转身将大门关上,顺便贴了一张隔音的符纸。
就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夫妻两个并肩前行,慢慢走到姜峥的面前,板板正正行了一个礼:“父皇!”
而此时,姜峥脑海里叽里咕噜的声音才消失,他看向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脸色难看得像锅底。
他已是怒极:“你们,你们想要造反么?桂公公何在,速来救驾!”
房梁上,一个声音悠悠传来:“皇上莫慌,他们没有杀气!”
姜峥:“???”
赵昊声音低沉:“父皇放心,我们的确没有杀意!”
“哼!”
姜峥脸色铁青:“你个狼崽子想要当皇帝,弑君弑父之恶名,当然不想承担!”
哦!
以前叫狗东西,现在叫狼崽子了是吧?
赵昊摇了摇头:“我可没想当皇帝,您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明面上立芷羽为帝,暗地里权柄在握,真是好打算啊!”
姜峥神情怆然,深深地望了姜芷羽一眼:“芷羽,你太让爹失望了!”
姜芷羽静静地看着他:“所以您是因为这个才要杀我?”